謝烙又在雕塑室度過了一晚,中午路澤給他帶了飯,問他:“你為什麼不回宿舍?”
“回去怕吵起來。”
“華克他們還在說三道四?”
“嗯。”
路澤嗤了一聲:“要我說,你當初就不該心軟放過他們,就他們這白眼狼,原諒狗都最不應該原諒他們。”
謝烙扒了口飯。
大一那年,華克、謝烙、張楊、于歸是一個宿舍的,也是謝烙最好的朋友。
那時真是無話不說,讓謝烙性子冷的人都敞開了心扉,讓彼此一度以為,會是一輩子的朋友。
可嫉妒打破了他們兩年多的友誼。
大三那年,有幾個實習名單,他們的成績沒有謝烙出色,但幾乎次次都是往上升的趨勢,他們三個很想出去磨練磨練自己,謝烙沒這個想法。
雕刻室、食堂、兼職,已經成了他的三點一線,不想再讓其他事來打攪他平淡習慣的生活。
他們紛紛謝了謝烙,讓他們多一個機會。
可當名單公佈時,謝烙的名字卻在公告上,而他們一個影都沒有。
那時他們還只是遺憾,沒有對謝烙太大敵意,直到論壇上一個帖子,徹底把他們的友誼擊打的片甲不留。
帖子是這樣說的:
【大三學生為了實習工作,薰陶教授,跟在教授後面死死纏著,這公平嗎?】
附帶一張相談甚歡的照片,謝烙的臉很清楚的被鏡頭捕捉。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抹黑,華克他們也知道,可是當時他們的心理已經偏了,就差一個小因子激發出來。
他們想,努力了這麼久,還是比不上謝烙。
謝烙家庭貧寒,性格冷淡,身邊沒人願意跟他做朋友,唯獨他們,另加一個後來的路澤。
華克也不想把感情鬧散,可總有一件事,與對方的想法天差地別。
他們沒有大吵大鬧,開始冷暴力,謝烙慢慢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因,拒絕了實習工作,也同時跟他們劃清了界限。
不同層次的他們,不再適合做朋友了。
一開始還能回宿舍住,隨著他的作業被表揚放在博物館展覽,宿舍裡便開始流傳了陰陽怪氣的話。
“有的人生來就是天才,隨便學學,就能一步登天,家境不好,沒錢又怎樣,能力在身上,一輩子也牛了。”
“以後可不能跟長得乖戾的人做朋友了,心底深處好勝的心真是琢磨不透。”
“看來這兩年在我們面前裝得挺起勁的。”
謝烙沒理會,進了衛生間,外面安靜了,出來時,又開始了。
他打斷他們,淡淡道:“其實我很希望我們能回到從前,但現在看來,沒可能了,沒必要了,我自認沒有做過對你們不利的事。”
這之後,他沒再宿舍裡住,一是不想從他們嘴裡聽到詆譭自己的話,二是,不想跟他們吵得你死我活。
……
“因為他們的冷言冷語,你天天睡雕刻室,真的受的了嗎?”
謝烙不清不楚地說:“沒事,沒幾個月就結束了。”
路澤翻了翻雕刻書,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酒吧面試了嗎?”
“還沒。”
“啊?”
謝烙淡淡地複述:“昨天我等了三個小時,人都沒來,後來我走了,打算晚點來,可被事情耽誤了,她還說我放她鴿子,約了今天下午見。”
路澤樂了,稱讚道:“這老闆挺有個性。”
“我只能祈求今天她能準時到。”
路澤咂舌:“你順帶問問能不能包住,這樣你就不用天天翻牆跑這來睡了。”
謝烙解決了最後一口,喝了口水,回:“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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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知秋醒得很早,昨晚倒沒有像往常一樣,玩到清早回家,林夭為此還發出了疑問。
她清醒地說:“有個好奇的人,明天我得準時來。”
林夭腦子緊接著冒一句,又要開始玩弄別人的感情了?
樂知秋看她那樣,就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反駁道:“不摻雜色心的好奇。”
林夭是不信的,一開始都沒那想法,後期就不可能了。
樂知秋的精神氣是比前兩天好了不少,打扮了一番,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施粉黛,只簡單地塗了水光唇釉。她長得人畜無害,化妝只會影響她的美貌。
下午的溫度剛剛好,她挑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