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答案一同出口,根本不知道是誰說出來的。
孟青寒擺著碗筷,看了眼謝烙,退了一步:“他做的。”
“他?”樂知秋懷疑的看著謝烙,話是問孟青寒的,“我記得你會做飯。”
“會做有什麼用,有人搶著要做。”話裡都能透出他的無奈。
他自認自己有個好脾氣,對什麼事對什麼人都能忍受,但今天,好脾氣敗在了謝烙身上。
謝烙反駁:“我可沒搶,我見你需求太高,磨磨唧唧的,我看不慣,就上手了。”
孟青寒:“……”從來沒有人說過一句他的缺點,今天是第一次。
樂知秋笑了起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孟青寒吃癟。
“我挺餓的,趕快吃飯吧。”樂知秋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一頓飯,除了碗筷碰撞,咀嚼的聲音,便沒了聲音。
安靜的近乎窒息。
樂知秋專心乾飯,孟青寒本就少言寡語,謝烙沒話題。這場沉默,讓這頓香噴噴的飯菜,變得沒滋沒味。
吃完後,又是兩人收拾殘局,但這次,謝烙倒不搶著做了,把洗碗的事交給了孟青寒。
樂知秋在院子坐著躺椅曬太陽,謝烙腳步輕輕地走過去,見她閉著眼,伸手放在眼睛上方,給她擋了太陽。
“謝烙,你幼稚不?”
“哪幼稚了,我這是為了不讓你睜開眼的時候,眼睛不舒服。”他沒挪開,站在她旁邊,手往下移了移,只露出淡粉色的嘴唇。
今天她沒塗唇釉,嘴唇上是她最原始的顏色,儘管很普通,也依然讓謝烙望眼欲穿,嗓子發緊。
就在這種想法越發濃郁時,孟青寒走了出來,坐在另一側的躺椅上,閉眼曬太陽。
謝烙:“……”
他們一致的搞得他像一個外人。他本身好像就是一個外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突然,一通電話打破了恬靜的安寧。
樂知秋眼睛沒睜,聽著電話裡的話,沒說什麼,嗯了幾聲,便掛了電話。
“明天我得回去了。”樂知秋說,“有些事要處理。”
孟青寒睜開眼,刺眼的陽光,迫使他眯著眼,他說:“好,明天我送你。”
“嗯。”
完全忽視了謝烙的存在。
謝烙抿了抿唇,問:“幾點出發?”
聽聞,樂知秋睜開了眼,盯著他看了片刻,壞笑道:“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謝烙眼皮一顫,“這裡不好打車。”
“那你自己想辦法。”她又重新閉了眼。
謝烙正愁沒轍,孟青寒開了口:“我可以送你回去,但這兩天的吃住要付錢。”
“樂知秋是我邀請來的,但你不是。”
謝烙眉頭皺得更緊。他身上幾乎沒多少錢,來一趟已經花了他一兩百塊,剩下的是他接下來的生活費,要是給了他,他就要過半個月饅頭加水的日子了。
他看著舒適平靜的樂知秋,她沒任何反應。
又看了眼孟青寒,他嘴角帶笑,像是嘲諷。
他牙一緊,面子與錢,他最終還是選擇要面子,捨棄半個月的伙食。
謝烙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士氣強了幾分:“現在可以了吧。”
孟青寒看都不看,直接放進口袋裡,點了點頭。
樂知秋睜開眼,朝謝烙看去,眉頭皺了一下,又鬆開,眼裡意味不明。
一陣風吹過,帶動了樹枝,樹葉沙沙作響。
“樂知秋,這間民宿我送你了。”怕她拒絕,孟青寒又補充,“就當提前給你的生日禮物。”
“孟總手筆真大。”樂知秋笑了一下。在孟青寒帶她來到這裡,看到民宿時,她就猜到會送給她。
孟青寒認真道:“什麼都沒有你最大。”
“謝謝。”
又自動略過了謝烙。
謝烙一臉懷疑的看著孟青寒,那剛剛給他的錢不是白給了?他不好開口問他要,只能憋在心裡生悶氣。
傍晚,謝烙在洗臉時,房門被敲響了。
他轉頭往門口看了眼,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水,去開了門。
樂知秋的面孔出現在他眼前,他鬱悶的心情瞬間好了一大半。
“你……有事?”謝烙結巴了一下。
他臉上還有幾滴水珠,額頭上的頭髮被打溼,短髮搭在肩上。這張不符合中國人的面孔,在昏黃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