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夢魘(1 / 2)

小說:蝶夢飛花 作者:玉行簡

他心中暗自叫苦,只想這場風波趕緊平息,千萬別殃及到自己這些做下人的身上。

可又不敢貿然出聲勸解,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

而遠處值守的侍衛們,察覺到這邊氣氛不對,也都警覺地握緊了手中的長槍,隨時準備聽候差遣,只是礙於身份,不能擅自靠近,只能透過宮牆的間隙,緊張地關注著這邊。

陸淮臨瞬間怒目圓睜,那眼神仿若能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江依木,額上青筋暴起,聲音因憤怒而變得粗糲且高亢,厲聲質問道:“你又給他吃什麼了!到底有沒有?”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狠狠擠出,帶著不容置疑的逼問氣勢,空氣中彷彿都瀰漫著他的怒火,周遭溫度驟降。

江依木嚇得花容失色,身體本能地往後縮,雙腳發軟。她慌亂地拼命搖頭否認,髮絲凌亂地散在臉頰兩側,雙手在身前無規則地揮舞著,聲音顫抖得厲害,帶著哭腔喊道:“沒有,真的沒有!你們喝的茶水都是一樣的,我發誓,我絕沒給他單獨喝過別的東西。”

此刻的她,全然沒了平日裡的驕縱,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生怕陸淮臨一個不信,就將那滔天怒火全數傾瀉在她身上。

江錦墨眉頭緊鎖,上前一步,神色間帶著幾分無奈與袒護,看向陸淮臨緩緩開口道:“陸公子,阿木這孩子自幼被寵著長大,性子難免驕縱了些,可是她斷不會做出傷人性命這般狠毒之事。當務之急,還是先檢視星慕的狀況為好。”

而在眾人目光所不及之處,江歸硯的鎖骨部位悄然浮現出一道黑色紋印,僅僅只有一半,卻仿若深深嵌入了他的骨血之中,令他痛苦難當,冷汗瞬間從額頭冒出,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幾乎是轉瞬之間,兩道身影疾掠至江歸硯身旁,緊接著,數十個黑影鬼魅般閃現,將幾人團團圍住。

趕到江歸硯身前的,正是穆清與穆霜,眼見江歸硯這般痛苦模樣,二人頓時心急如焚,穆清匆忙從懷中掏出一枚止痛丹藥,迅速喂入江歸硯口中,穆霜則是一臉焦急地質問陸淮臨:“主上怎麼了?”

陸淮臨神色凝重,一把扣住江歸硯的手腕,修長的手指搭在脈搏之上,細細探察。片刻之後,他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緩緩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憂慮之色。

江歸硯此時已被那仿若從靈魂深處蔓延開來的劇痛折磨得死去活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臉色慘白如紙。終於,他眼前一黑,在陸淮臨懷裡暈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引得周圍一陣騷亂,陸淮臨匆匆將江歸硯抱至附近的宮殿裡。

回宮途中,江依木被侍衛押著回府,一路上失魂落魄。她知道,經此一役,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怕是已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宮中那些曾經圍繞在她身邊、阿諛奉承的嘴臉,此刻怕是都要改換門庭,另攀高枝了。

待江歸硯的情況穩定下來,已然到了亥時。宮殿內,燭火搖曳,唯有江錦墨守在江歸硯身旁,他神色冷峻,大手一揮,將陸淮臨和江思辰,還有一眾侍從全都摒退至門外,獨留下那為江歸硯診治的太醫。

聽聞太醫稟明江歸硯身上有傷,江錦墨的眉頭瞬間擰緊,他緩步踱至榻邊,緩緩落座,目光緊鎖在江歸硯那張毫無血色的面龐上,眼中滿是疼惜與自責。

這些年,江錦墨一直以為,江歸硯在外闖蕩,雖歷經波折,卻總歸能護得自身周全,過得順遂如意。

如此想著,他心中對江歸硯的愧疚便也淡了幾分。可直至此刻,他翻動著江歸硯的衣袍,親眼瞧見江歸硯身上那一道道猙獰的傷口,猶如利刃般直直刺進他的心底,他才驚覺,自己竟是大錯特錯。

次日,晨光熹微,卯時將臨,江錦墨於睡夢中忽被一陣痛苦且細碎的呢喃聲擾醒。他猛地睜開雙眸,這才驚覺自己竟在江歸硯的床邊睡著了,一夜就這麼過去了。他瞬間清醒,匆忙湊近,仔細觀察江歸硯的狀況。

只見江歸硯雙眼緊閉,眉心深鎖,那原本溫潤的面龐此刻寫滿了痛苦。嘴唇微微顫動,斷斷續續、輕輕柔柔的呢喃不斷溢位:“阿孃……阿爹……別丟下我,別丟下我……阿孃……阿爹……”那聲聲低喚,仿若帶著無盡的委屈與恐懼,直直撞入江錦墨的心間,讓他不禁心頭一緊。

就在江錦墨的手緩緩伸向江歸硯的瞬間,江歸硯仿若受了極大的驚嚇,雙眸驟然圓睜,眼中的恐懼如洶湧潮水般瞬間滿溢。

江錦墨見狀,心頭一喜,他滿心關切,只想為江歸硯拭去臉頰上那兩行清淚,手還未觸及,江歸硯卻似觸發了某種本能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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