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抽來一柄燒的通紅的鐵烙貼在老徐胸口。滋滋作響的皮肉發焦聲叫人頭皮發麻。
老徐含恨怒罵,“成王敗寇,我認!然我為主效忠,絕不可能背主求榮!”
程三咬牙切齒,“簡直不識好歹!”
越褚沂知問不出甚麼,握著鐵烙的手用緊,塞入老徐口中,轉身便走。
哀嚎和模糊的吞嚥聲瞬間穿透這面牆,駭得端正的溫久寧疑心自個聽錯。她不由得抬頭往外瞧眼,正對上越褚沂渾身煞氣的走出。
溫久寧忙縮回腦袋裝鵪鶉。
越褚沂餘光看到也不點破,朝太師椅內一坐,拿走溫久寧跟前的熱茶一飲而盡。
濃重的血腥味、奇怪的鐵鏽和詭異的肉香混合,叫溫久寧眉頭緊鎖。
“我方才殺了個人。”
平靜的像是在談及晚膳吃何。
溫久寧強顏歡笑,“是麼?”
他都殺那麼多了還特意來告知自個,還真是榮幸,呵。
“你好像一直都不怕。”越褚沂忽伸出手將要鉗上溫久寧的小臉,溫久寧驚呼聲掙開。
越褚沂卻只是抓向溫久寧身後藏著的尖銳髮簪。極為尖細的簪頭和易於握在手中的簪尾,看得出其主人的醉翁之意。越褚沂把玩幾下,頗為好笑地想到溫久寧倒同那副動不動受驚的小兔子模樣也不甚相符。
溫久寧不知哪裡取悅了越褚沂,狐疑要湊上前細看簪子。
越褚沂竟恬不知恥將她的簪子收為己用,起身披上外袍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道,“回去罷。”
溫久寧盯著越褚沂的背影,快步跟上。
去時程十一牽來兩匹馬,說府邸內今兒要內外肅清不得住人,裡裡外外的活人都轉移到別院暫住一夜。別院有幾條街的路,溫久寧顯然不能靠兩條腿邁過去,她頭遭騎馬只得學著越褚沂的模樣費力爬上去。才坐穩,越褚沂便揚鞭,馬匹溫順託著溫久寧走,是一點兒喘息的間隙都沒給她留。
溫久寧死死摟著馬脖子,心裡頭又罵了越褚沂幾遭,“你怎麼惹上刺客的?”
“許是看我生意大心生嫉妒。”
“嫉妒至於找這麼多殺手?”
“又或許是我的身份走漏。”
溫久寧果然板著臉,腦袋一根筋地朝大夏皇室盤。
兩人趁著月色朝別院趕。馬兒未直接進入府,而是在附近的巷子處先停下。此刻大約戌時,路上少行人,伸出手黑漆漆不見五指。
越褚沂勒住馬匹,翻身下來後雙手光禿禿立在身側也不伸出半根指頭去扶溫久寧。溫久寧只得抱著馬匹的脖子往下滑。馬兒叫她掛得不自在,仰頭甩甩。溫久寧登時嚇得一溜煙跌下,落到地上腿腳不穩往外歪歪。
溫久寧蹲地上捂住腳,“崴了。”
說罷就一副等死的模樣望著越褚沂。
越褚沂叫她的厚顏無恥氣笑,“你崴了難不成要我背?”
溫久寧哼道,“誰要你背?”而後她一起身直接跌個臉著地。
越褚沂蹲下身,在溫久寧稍赫的眸子裡伸出手,對準溫久寧的腳踝猛推。溫久寧痛得想一腳踹開他,原本不重的傷勢憑白遭此一劫。
“歸位了,可以走罷。”越褚沂頗為嫌棄拍拍手中灰塵,等著溫久寧利落爬起來。
溫久寧只得咬牙切齒,“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