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反應。果不其然,待採藥女痛哭道:“夫君負我”後,席間傳來陣陣咬牙切齒。
溫久寧是頭遭看此出戏,因而捏著瓜子看得不亦樂乎,時不時俯身同紅豆低聲唸叨幾句那丑角的靴子怕是要甩掉。
倏忽,有碟漂亮可口的茯苓糕擺到溫久寧面前,她抬眸看去是個面生的人。
餘冠笠含笑坐在溫久寧身側,“娘子是哪裡人,以前從未在姑蘇見過。”
“我自北方來。”
“北方都說南邊混亂小娘子好端端南下做甚莫?”
溫久寧抿著唇不吭聲,她答應過越褚沂不說南下的緣由。
餘冠笠見溫久寧不答忙換個話頭,“敢問娘子名諱?”
“阿寧妹妹和餘家郎君怎聊起來。”陳素念略略輕笑扭著腰肢走來,雙眸在對面二人身上不住打量最後露出個都懂的含蓄笑意。
溫久寧二丈摸不著頭腦。
陳素念一手拉著溫久寧往越褚沂那邊走兩步。此處隱蔽加之屏風恰好擋在出口處故而極適合竊竊私語。
“難得碰上我斗膽替幾位認認人。”陳素念,“餘家郎君是原姑蘇刺史之子。這位是溫娘子,孤身南下來尋親戚的。”
餘冠笠抬手作揖,翩翩如玉少年郎的好模樣。他藉機落座,當著越褚沂的面詢問起溫久寧的喜好。從詩詞歌賦到投壺遊船兩人聊了不下數十句話。溫久寧疑惑對方明晃晃的神情總懟在她臉蛋上,不確定道,“餘郎君總看我作甚?”
場面靜默片刻。
餘冠笠握拳清咳聲,“是我冒昧,我覺娘子有趣忍不住多看幾眼。敢問娘子可有婚配?”
登時,溫久寧糾結地瞧一眼越褚沂。
餘冠笠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待看清是越褚沂後不由得輕笑,“娘子的婚配總不能是越兄罷?”
越褚沂行事乖張古怪,分明乾的是誅九族的事卻不肯言明稱王的心思。連行軍打仗扯的大旗都是母族程家的,因而知曉南賊是越褚沂的人並不多。他自個好似還樂得清閒,從不拿姻緣作為聯盟的籌碼,至今孑然一身。
豈料溫久寧直愣愣,“就是他。”
餘冠笠笑容僵硬。
說甚莫混賬話。越褚沂當初攻下姑蘇的時候一手提個腦袋和瘋子沒區別。這等喪心病狂之徒也能有如此天真的美人為妻!面前二人哪哪都不般配啊。
溫久寧還不情不願朝越褚沂那邊挪半步,“我和越褚沂也是青梅竹馬。”
三雙眼睛齊刷刷落在越褚沂身上,有人等著他反駁有人期待他給面子。
溫久寧敏銳察覺到越褚沂掀了掀唇瓣,那個呼之欲出的‘滾’字令她寒毛聳立,可不能讓越褚沂大庭廣眾下給她難堪!遂,溫久寧眼疾手快抓著玉碟內的茯苓糕塞到越褚沂嘴裡,企圖堵上對方惡毒的話。
越褚沂的確說不出那個滾字了,然他的目光紮在溫久寧身上如有實質。
寒光爍爍帶著風濤雪烈。恨不得把溫久寧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