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久寧雙頰爆紅。想不通他怎麼還有臉提這件事,是她沒敲門麼?分明是越褚沂自個過於投入錯過了敲門動靜!
“不給大夏皇室報信,改成替他們糊弄愚民。”越褚沂嗤笑聲捏起溫久寧忙碌一個下午的成果,言語間頗為不屑。
溫久寧據理力爭,“甚莫叫糊弄愚民,讀書明智的道理說了你也不懂!這些東西都是給你準備的,雖然你之前口無遮攔得罪了我,但礙於你流落在外未受過大儒教導我既往不咎。在回長安之前,便由我親自給你啟蒙。”
說罷,溫久寧略抬起頭,等著越褚沂表達謝意。
越褚沂斜眼對方豪情壯志的模樣,氣笑了,“你甚莫能力來教導我?”
溫久寧信誓旦旦,“我師出黃大儒,區區啟蒙還難不倒我。”
“大夏天子能定你為儲妃還當真惜惜相惜。”
“甚莫意思?”
越褚沂勾勾唇角示意溫久寧湊近些,低沉的嗓音帶著若有若無的譏諷,“我的意思是——大夏皇室真是不嫌蠢貨多。”
“你——!”溫久寧這回是真急眼了,揮著胳膊就想揍越褚沂拳,對方漫不經心扣住她張牙舞爪的手戲謔看著對方生悶氣。
陳素念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貫不近女色的越褚沂握著那女郎的手腕含笑說道甚莫。一股心悸震得她面色難看,足呆滯半晌才揚聲溫柔問候,“沂哥哥難得帶人回來我可得好生瞧瞧。”
溫久寧忙抽回手,扭頭去看來人。
對方身素白襦裙,滿頭烏髮以兩支玉蘭簪子挽起露出修長的脖頸,舉手投足間皆是楚楚動人。
“聽姑母說你們在這用膳,我厚著臉皮來吃一頓溫娘子不介意罷?”
說這話時,陳素念不著痕跡打量溫久寧。杏臉桃腮,是個極為難得的美人坯子,瞧著還有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衝動,難不成越褚沂歡喜這樣的?
“自然不介意,是我得謝過貴府的招待。”
溫久寧的話將陳素念一時間架起,她也不過是個客人怎擔得起招待二字,可礙於越褚沂在場她不敢表露不滿。
“嚴重了,我可甚莫都沒做。”
小廝手腳利落開啟陳春花送來的食盒,將裡頭整整齊齊的八菜一湯擺好又規矩退到越褚沂身後聽從吩咐。
陳素念掩帕輕笑,“姑母天天惦記著沂哥哥,八菜一湯可都是沂哥哥愛吃的。”
背後小蓮忍不住嘆妙。自家娘子心思玲瓏短短一句話就逼得溫久寧認清自個的身份,越褚沂親自帶回來的又如何?自家娘子可是在越府正兒八經住過小半年的,粗略算算也能勉強做幾處院子的主。
陳素念餘光看好戲般等著溫久寧的惘然。
豈料對方雙眸亮亮盯著滿桌菜餚,“我還是頭回吃江南菜系。”
陳素念微窒,覺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更為無助的是,旁側越褚沂看都沒看這邊眼,三兩下幹完半盤菜碗底見空。
陳素念僵硬笑笑,“看來姑母手藝見長。”
一計不成,陳素念又出一計,“這些時日怎不見阿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