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裙衫,又從梳妝盒裡找幾支配色的簪子。河神節,大夏極為看重,屆時凡有空的人大抵都會在街頭熱鬧熱鬧。溫久寧又找出嶄新的簪子給紅燭比劃一下,惹得紅燭大紅臉。
沒有長安複雜的事宜,她們過這個河神節當真是去玩樂的。
翌日酉時不到,姑蘇街頭街尾滿是花燈籠,各色琉璃美不勝收,便是常年端著的舊貴族也特開府門說道與民同樂。
溫久寧難得穿身豔色的緋紅灑金百花裙,配羊脂白玉佩,遠遠看著雪白的小臉埋到披風領中。
張家大娘子瞥眼溫久寧鞋頭上的南珠,認出是陳春花新得的好東西,不曾想送給這位。她酸的難受,所幸眼不見心不煩,扭頭上車。
後頭李二姑娘笑吟吟親熱地打量溫久寧眼,“可是軟煙羅裁的衣裳?”
才在轎子內坐穩的張娘子又是一記眼刀,自悶聲嘟囔,“有甚麼了不起,改明我也去買一匹。”
餘冠笠遠遠走來,看得溫久寧站在越府大紅燈籠下恍若神仙妃子,雙頰暈紅不似往日的端正清冷。他頓足,鬼鬼祟祟確認越褚沂不在場後復出神凝望。
“餘郎君好。”轎子內的一眾女郎們都乖巧叫人。
餘家原就是姑蘇城數一數二的大家,在南賊入侵後頭個受降,因而勢力未受打擊。小輩們只模糊知曉南賊在越府上,卻沒資格親眼見過越褚沂。餘冠笠作為跟父辦事的郎君是少數清楚越褚沂真身的,得此故他很受貴人圈禮讓。
餘冠笠的唇瓣微張,對著溫久寧的臉舌頭打結道不必多禮。
越府特定做了加長的寶轎,年輕的娘子郎君們都對坐在內,中間放著木製小几。轎上只留有個嬤嬤伺候,其他丫鬟婢子都在外頭候著。
愈近河畔行人愈多。姑蘇不如長安管制森嚴,許多尋常百姓也不怕富貴人家的轎子,反倒樂呵呵多瞧幾眼,偶有玩心大發的公子哥跳下轎子要同猜燈謎的秀才們比試一二。
溫久寧倚著窗柩,暖色的霞光罩於她面首,是混著白玉色的透亮。耳垂上的小墜子搖搖晃晃,同她眼底的靜謐互相襯著,有著別樣的韻味。
姑蘇富商多,有沈家牽頭,今兒的河神節辦的熱熱鬧鬧,一串的焰火燈籠不要錢似的孔雀開屏,引得不少孩童連連高呼。張娘子顯是在高高的酒樓外看著鑲有張府的燈籠,眉頭一挑,“我瞧那裡賞燈正合適。”
眾人自然依她。
一干身著不凡的人走到大堂,小二打起十二個仔細來問,“幾位是?”
“最好的雅間。”餘冠笠身後小廝遞上張銀票。
掌櫃見狀笑得眼睛眯成條線,親自將一行人迎上三樓。
姑蘇官少,故而這些個大酒樓常是有銀子就能進的。倘若放在長安,靠近紫禁城一帶的小酒樓就不許白身入內。更有甚者,非皇親國戚不予接待,將長安的三六九等劃分得無比森然。
同至酒樓的幾位姑娘識的張娘子,都歡歡喜喜前來打招呼。
楊雪喜一眼瞧到溫家女,心道眼生。
張娘子有意巴結父輩跟隨越褚沂徵過戰的楊雪喜,忙道,“這位是從長安來的溫娘子,聽說是來尋親。”
“來姑蘇越府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