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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著玉質的長槍長刀,一路直上青天,各大洲的風景人文都盡收眼底。
樅洲的枝繁葉茂,冱洲的冰天雪地,燚洲的沙洲火海,颸洲的高聳入雲,瓏洲的碧海藍天……
到了最高峰的昪洲,遍地都是黃金,金燦燦的好像沒有一點人情味。
住在這裡,某些人可能半夜都會把嘴笑咧開,然後爬下床趴在地上微笑入眠。
如果有人喜歡這樣,徐二郎作為一個成熟的成年人,當然會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和單純理解,只要不牽扯到自己就行。
一路飛奔而來,狗毛都被風吹的塞了一嘴,覲見之前才剛剛吐乾淨,然後人模狗樣的收拾好著裝走進去。
外面閃瞎眼的金子建築,對於徐二郎這個森林裡長大的野人來說,屬實除了閃瞎眼就沒有別的意思了,進了門也剛好可以躲過這樣的華麗。
進門後徐二郎揉了揉眼睛,招呼一下大金毛不要惹禍,然後才在招待人員的引導下見到了,坐在黃金寶座上的完顏耀老頭。
忍著被閃瞎眼的眼淚,徐二郎學著之前的那些馬屁精,客客氣氣的彎腰參拜,“完顏耀大長老,您還硬朗著啊?”
“咳咳咳,小徐同志你這話啥意思?我沒死你很失望對吧”,完顏耀的聲音很蒼老,但是也還聽得出來,像是一個四眼仔的完全老年翻版。
老逼登……你沒死當然很失望了。
徐二郎一臉假笑,常年練劍的繭子估計都快掛在臉上了,僵硬的很。
還是笑著說道,“哈哈哈,大長老你說笑了,我哪有那個複雜的膽子是吧?我今天來是有重要的政商研究成果要分享的!”
完顏耀癱在寶座上,老花的眼睛溜著臺下的人,卡著痰冷笑道,“呵呵咳,你這三眼怪一看就沒安好心,三個眼珠子轉得提溜滑!還有你那狗,你倆果然有夫妻相”。
“呃……大長老,我媳婦不是狗是人,我真的不好隔壁三哥那口,你這怕不是老糊塗了吧?”
徐二郎估計是嫌累得慌,也可能是看老頭看不清,就把裝模作樣的胳膊放了下去,耷拉著揉著大金毛的腦袋。
擼得腦袋鋥亮,也快趕上閃瞎眼的程度了。
“你才老了,我還年輕呢!咳咳呃……說到哪裡了?哦對,你是來幹嘛的來著,趕緊說吧”,完顏耀用小拇指摳了摳臉上的老年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是這樣,我最近有一個成熟的想法……”
耐下心嘮叨了半天,終於是對著半聾半傻的耳朵,說明白了徐二郎自己的計劃和安排,最後老頭子也點了頭。
眼下算是完成一個任務了,不過大家當然想得到,此番前來某人不可能只有一個任務,而且這兩個任務是同樣的重要。
於是徐二郎彎下腰,隨手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然後塞進了大金毛胸前的信簍裡,並且囑咐道,“路上不許瞎玩瞎跑,儘快回家,聽話啊!”
“汪汪……呸!”
大金毛一臉鄙夷,哼著鼻子像是罵的很髒,然後一口老痰吐了出來,砸在了二郎神的泥鞋上。
可喜的是,這口口水居然還讓鞋子變乾淨了一點,比起徐二郎直接踩在金子上的泥腳印,這口口水已經算是很清潔的了。
徐二郎嫌棄的提著腳甩了甩,然後神經兮兮的說道,“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乾淨從來都是相對的嗎?嗯,挺深刻的道理……喂,你先別走啊!好歹把這口水舔乾淨吧……舔狗……”
大長老門口站著一個金雞獨立,渾身髒兮兮的傢伙,固然引人注意,然後現代的遠古二郎神就被圍觀了。
“這叫花子是來要飯的?”
“應該吧,這穿著打扮也不是本地的,怪可憐,扔塊金子吧”。
“給,拿去吧不用謝!”
“真菩薩心腸,等這些金塊都換不到糧食了,看誰會可憐你!”
“別管閒事!我樂意,我吃虧也不關我今天送出去一塊金子的事,有病”。
“拿著吧……其實世事無常,大家現在都看得開,這就挺好的了”。
“走了,希望以後我們能站在絕對公平正義的層面上重逢,這樣就不會有噴子狗兒子說閒話了!”
“再會……晚期的痴妄者”。
徐二郎拿著手裡的小金塊,三隻眼睛折射出不一樣卻相似的感情,到最後只是淡然的望向頭頂的太陽,微微一笑。
太陽值得每個生靈的微笑,至少在地球上是這樣。
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