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故意的嗎,是無意識的嘛,好像都不太對,應該說解釋不了的現象常有發生吧。
二郎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反正幹就完了,等腦子想到要反應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忙活了半夜才把籠子裡的貨處理完,現代的技術比較成熟,再加上這些孩子天生體質的特殊,從口腔直深入腸胃取出毒品的方法也不是不可取,甚至還格外的有效。
這十幾二十個孩子,只用了一晚上和三四臺裝置,就全部完成了取貨的程式,省了不少錢呢。
老闆很滿意,對於這次意外到手的人體容器更是欣慰,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明明是貪便宜才抓的這幾個孩子,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的收穫!
“真是賺大發了,二郎,可要把這幾個小祖宗照顧好了,過幾天還要運一批貨!不死就行,也不用吃得太好!”
“好的老闆,我一直都在這裡生活,對於孩子的飲食方面還是蠻有經驗的……對了,您需不需要主動找點老闆來參觀,更好的拉客,我可以事先安排一下”。
“嗯,好主意!找幾個稍微有點信譽的傢伙,別到時候眼紅看上我這幾個寶貝了,你安排一下!”
徐二郎點點頭,然後目視那個一歪一扭的身影走遠,又甩了甩手裡被汗浸溼的頭巾,罪惡壓抑的低下頭,再戴上頭巾來遮住自己的第三隻眼。
其實遮不遮的也無所謂,畢竟這年頭妖魔鬼怪入世融世,見到自稱神仙的二流子也都多的是,多出來一隻眼睛又能算什麼。
至於徐二郎為什麼要遮住,可能是覺得麻煩吧,不然他天天可能都會被人追問,他到底是妖鬼,還是真的是二郎神。
如果說是妖怪,可能會被莫名其妙的看不起。
如果承認,或者不解釋自己是不是二郎神,可能會被更多的奇怪的傢伙圍攻。
沒有原因,神仙可能曾經嫉妒你,妖鬼可能曾經怨恨你,人類可能曾經許過願你卻沒有幫他實現,而招致罵名。
總之,活著就是怪怪的。
充斥著糞土般的牢騷空氣,還經歷著爛遭的固定劇情,以及不得不面對的各種噁心奇葩人格分裂,所以……
在現實中,承不承認的都是個錯,最好的最省力氣的辦法其實也就是逃避。
只幹活不說話,就是最好的自我美顏濾鏡,你看徐二郎,都好幾次莫名其妙的換劇場了,他還是這麼淡定的搬磚。
他的確是在搬磚,搬磚蓋臨時屋,這樣這些小孩子才不至於風餐露宿,要是病死了,他一個小嘍嘍也沒法交差啊。
連夜幹活就不會胡思亂想,所以徐二郎乾的很起勁,不到幾分鐘就搭建起了一個簡易的小屋子,雖然不算完備,但是容納二十個小孩子也足夠了。
幹完活又開始搬籠子,小孩子在籠子裡關著,出奇的都十分的安靜,可能是被剛才取毒品的過程嚇到了,還沒有緩過來。
這倒也省事了,省了打麻醉的開銷,也保證了幹活的效率和心情。
心情當然煩躁,但是眼下的麻木佔據大半,所以也算是比較平靜的,至少吃飯的心情還是有的。
小廚房的人端來飯菜,說道,“吃飯嗎?都快涼了,這些孩子我一會給做點新鮮的吃,你的是我特地留的,扔了怪可惜”。
徐二郎蹭了蹭手,然後接過飯碗,掏出自己的一個玉質的類似勺子和叉子的小玩意,開始插飯菜吃。
一邊往嘴裡塞飯,一邊說道,“多謝想著,我還以為今晚沒飯吃了,你先忙吧嬋諾”。
李嬋諾繫著圍裙,拿著鍋鏟和湯勺,靠著門框盯著二郎看,“你好像有點不開心,是因為人性未泯帶來的困擾吧?應該只是臨時雨,而不是真心爆發的不可收拾,畢竟沒人能真正的在現實中捨棄自己,成全別人”。
“……那你呢,教訓我的時候一套一套的,其實你透過我也是在看你自己吧,你來到這裡真的只是為了當一個廚娘?還冒著被賣出去的風險,或者被當成可口的飯菜送到某人的嘴裡,就像這碗飯一樣,我們都是裡面的米”。
徐二郎嚼著嚼著突然咽不下去,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廉價卻照亮罪惡的燈光黑得發黑,李嬋諾好像站在另一個死亡的邊界在和他打招呼。
牆上的蜘蛛網投影著暗影,將兩人的影子勾連起來,偶爾搖搖晃晃的好像要掉眼淚。
可能是在描述,他,她,不會死在一起,但會透過利益網連線在一起的死去。
李嬋諾文靜的眉梢,悄然的激起一層盪漾的波動,不知為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