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碗新的湯,走過袁屠的身邊,還審判似的說道,“亂了自然規則的人,沒有資格參與生命的輪迴,就該死在這成為養料”。
袁屠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到那個背影,還是嚇得不敢動彈一分。
因為這個背影,就是全球都統一的,獨屬於班主任的背影的韻味。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更不敢直視。
……
對於亂了秩序的隊伍,一般好說歹說都沒有用,只有恰到好處的針對性暴力是最好的,不搞體罰,也不搞連坐制。
只針對那些犯錯的人,不就是最好的公平嗎?
反正地府這一小片沙地,都是孟婆說的算,冥王都不敢管她。
殺了幾個害群之馬之後,果然隊伍就自動的恢復了,大家還多數都是講理的人,只要不危害到別人,多點包容也不是不可以。
這點包容體現的也比較蒼白,和簡單,就像孟婆殺得那幾個亂陣腳的傢伙,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選擇。
好吧,也不能說是深思熟慮,就是源自人心的最根本的靈魂內心的意識選擇。
可以說是,心之所向。
孟婆穿著一身制服,帶著單片的暗紅框眼鏡,用一根教棍似的東西端著碗,搖搖晃晃的倒也不至於撒掉。
眼神掃視了幾個鬼魂,年老的,稚嫩的,驚悚的,賊眉鼠眼的,好像眨眨眼就是幾個生命的一生。
給失手打碎碗的傢伙續上湯,然後孟婆抬腳掃了掃地上的骨白沙堆,“罪孽深重的傢伙,死一次都不夠,看什麼?說你呢,地上蹲著的那個,站起來!”
沒事,說的是袁屠。
但是完蛋的,也許不止是一個人吧。
那兩隻鬼,被這一吼嚇得不敢說話。
“……跑……快跑……”
半真半假的扶著幾個鬼魂,裝著引導著他們,職責是自己的小命,拼命地趕緊的往別的地方跑。
“還有你們兩個鬼!站住,這個月的成績單指標完成了嗎?還不給我滾回來”,孟婆抱著胳膊扶了下眼鏡,拿著黑黢黢的教棍指指點點。
處於童年的回憶殺,袁屠也驚得一下跳了起來,手裡的碎片都拿不穩的摔了幾塊,又惹得孟婆老師不高興了。
孟婆留著一頭盤起來的紅髮,綁著一根黑色的點綴紅色花絲的頭繩,制服也是戀古風的怪異款式。
看起來,似乎在傳統班主任的外貌基礎上,又加上了一點點年輕人的叛逆。
畢竟以貌取人就是很膚淺,如果孟婆的從業者也是這樣的打扮,不知道遊蕩而來的鬼魂家長,會不會真的願意把自己的往生,交給這樣的老師負責呢,是吧?
換個角度說,說不定哪天這樣的刻板印象,就能隨著人心的豐滿和寬容而變淡,世界說不定會更加的美好!
當然,任重道遠。
在此之前,袁屠還是不敢抬頭,可能是覺得自己剛才過於直視的眼神不太友善,現在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孟婆卻越走越近,壓迫感越來越強的逼近,跟沒寫作業時的慌張感是同樣的,袁屠差點以為自己夢迴小時候的噩夢課堂了呢。
特別是當那根黑漆漆的棍子,抵到自己下巴上時,恐懼感一度壓過了腦殼暈的症狀,連眼睛都亮了不少。
抬起下巴,孟婆黑色的眸子淡淡的定格,出口也是班主任的威壓,“近視眼吧?看人都不會聚焦,也是個被壓廢了的半殘廢,又是人間的破教育”。
袁屠嚥了咽口水,喉結被教棍抵住了,怕是連害怕都有點費勁了現在。
“孟婆……老師,我能換一碗新的湯喝嗎?”
“叫虹先生,你是真的想喝孟婆湯嗎?每次來都要糾結很久,這次難道要例外了嗎?”
孟婆還拿著教棍,慢慢的沿著袁屠的脖頸往下滑,最後停在他的鎖骨中央,用力戳了戳。
黑臉的和白臉的一唱一和,兩張臉不一樣的驚慌。
“完了完了,孟婆她是不是要戳死他啊,那我們的業績怎麼辦?”
“就是的,天天管我們要業績,結果還沒理由的隨便殺人,你說她是不是有病……不,是情感豐富才對,這樣的人才是真實的人嘛!”
“你真假的哦,說話的時候牙縫都合不死,噴我一臉口水”。
“咳咳,小點聲……說不定這個命大的還能讓孟婆多玩幾天,這樣我們的業績說不定就能完成了,走,把他弄回去怎麼樣”。
“你要幫孟婆助紂為虐?我可是唱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