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倪太守解任赴京師 白護衛喬妝逢俠客(2 / 4)

來是包公交代要秘密訪拿欽犯,不準聲張。他每天讓伴當出去暗暗查訪,可一連三四天都沒有訊息。無奈之下,他只好自己喬裝改扮成一位斯文的秀才模樣,頭戴方巾,身穿花氅,腳下蹬著一雙厚底大紅朱履,手中輕輕搖著一把泥金摺扇,搖搖擺擺地走出店門。

當時正值殘春,剛剛進入初夏,只見農民在綠色的田野裡辛勤耕種,遊客在紅色的橋上悠閒漫步,往來的人絡繹不絕。他仔細打聽,原來離這兒二三里遠的地方,新開了一座茶社,名叫玉蘭坊。這座茶社原本是官宦人家的花園,裡面亭臺樓閣、橋樑流水、花草樹木一應俱全,十分值得觀賞遊玩。白五爺聽了,便悄悄地跟著眾人前往。到了那裡,果然景色美不勝收。有一座亭子,上面設有座位,四周點綴著奇形怪狀的岩石,還有新長的竹子環繞。白玉堂來到這裡,頓時感到心曠神怡,就在亭子上泡了一壺茶,慢慢品嚐,打算先喝點茶,再去買點酒來喝。

忽然,他聽到竹叢中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走出亭子一看,只見天空突然陰了下來,不一會兒就下起了雨。因為綠樹茂密,枝葉遮天,讓人很難分辨天色的陰晴。白五爺本以為在上面的亭子裡,對著這美景,正好可以賞雨。可沒想到雨越下越大,遊客們都已經散去,天色也漸漸晚了。他心想:“離客店還有二三里地,又沒有雨具,要是雨再大起來,地上泥濘不堪,肯定不好走,還不如冒雨回去。” 於是他急忙付了茶錢,下了亭子,過了板橋,用大袖子把頭巾一遮,順著柳樹叢冒雨快步前行。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一段紅牆,原來是一座整齊的廟宇。他連忙跑到山門下避雨,抬頭看到匾額上寫著 “慧海妙蓮庵”。低頭一看,自己的朱履已經沾滿了汙泥,只好脫下來。他剛要收拾一下,就看見有個小童手裡託著筆硯,嘴裡喊著 “相公、相公”,往東去了。接著,他忽然看見廟的角門開啟了,有一個年輕的尼姑悄悄地說:“你家相公在這裡。” 白五爺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感到十分納悶。可那小童只顧往東走,一邊走一邊呼喚相公,根本沒聽見尼姑的話。這小尼姑見他走了,就關上了角門進去了。

五爺看到這種情況,心裡暗自琢磨:“他家相公在這廟裡,又何必悄悄地叫那小童呢?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倒要去探個究竟。” 於是他站起身來,把朱履的後跟倒過來,趿拉著穿上,來到東角門,敲門說道:“裡面有人嗎?我是趕路的行人,因為遇到下雨,天色已晚,道路難行,想借貴庵避避雨,還請行個方便。” 只聽裡面回答道:“我們這是尼姑庵,天色晚了不方便收留男客,請你到別處去吧。” 說完,就不再吭聲,連門也沒開。白玉堂聽了,心裡想:“好啊!她廟裡明明有個相公,難道不是男客嗎?既然能容得他,為什麼不容我呢?這裡面肯定有緣故。我非得進去看個明白不可。” 於是他轉身來到山門,索性把一雙朱履脫下來,光著襪底,用手一撩衣襟,像一隻敏捷的猴子一樣,飛身上牆,又輕輕跳了下去。他在黑暗中仔細觀察,看見有個道姑,一手託著方盤,裡面放著熱氣騰騰的菜蔬;一手提著酒壺,走進了角門。那裡有一段粉油的板牆,還有一扇隨牆的板門,道姑輕輕走了進去。白玉堂也悄悄地跟了過來,側身進去,只見屋內燈光閃爍,透過窗戶映照出一片幽光。五爺便悄悄地站在了窗外。

就在白玉堂躲在窗外暗自觀察時,屋內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天色已經不早了,相公多少吃點酒飯,一會兒也好早點休息。” 緊接著,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滿是憤怒與不滿:“什麼酒飯!什麼安歇!你們到底安的什麼心,把我拉進廟裡,又不讓我出去,這成什麼規矩,像什麼體統!還不給我站遠點!” 女子的聲音又響起來,帶著幾分嬌嗔與誘惑:“相公不要這麼固執嘛,這也是上天安排的緣分。難得今天‘烏雲滾滾,大雨傾盆’。連上天都在行雲降雨,難道相公就忘了這浪漫的氛圍麼?” 男子義正言辭地反駁道:“你既然知道‘烏雲滾滾,大雨傾盆’,怎麼就忘了‘男女之間要保持距離,不能隨意接觸’呢?我告訴你,‘讀書人要像美玉一樣保持自身的高潔’,還說‘內心端正了,才能修養自身’。像這種不合乎道德的事情,我就像大旱時渴望的雲霓,想要我像你們期望的那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白玉堂在窗外聽著,暗自好笑:“這位仁兄真是個書呆子,碰到這種人,還跟他們講什麼書,論什麼道理呢?” 這時,又聽到一個女尼說道:“雲霓也好,時雨也罷,先請喝了這杯酒再說。” 男子憤怒地吼道:“哎呀!你到底想幹什麼?” 只聽 “哐啷” 一聲,酒杯被打翻在地。尼姑生氣地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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