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我明日有事,便不去了,讓你這群哥哥姐姐去湊湊熱鬧,順便補上一份見面禮。畢竟是最小的妹妹,她哪裡做得不好的,你們多提點。”
這話一出,在座的男女連忙答應,溫和地說明日一定會去。
他們也看出來了,九爺看重紅玉,這是在給她做臉呢。他們這一群人,原先誰也沒收過誰的見面禮,現在九爺卻要他們給紅玉準備,不就是看她衣著寒酸想給她補貼嘛。
“義父!憑什麼要給她備見面禮啊,之前可沒這一出!在座的兄弟姐妹都沒收過見面禮,憑什麼她就要收。”
越桃氣紅了眼睛,站在席間對著秦善若目露兇光,恨不得衝上來撕了她。
秦善若對著她的憤怒含笑不語,甚至還分神想她長得真不錯,做出這麼扭曲的表情那張臉也依舊是好看的,柳眉倒豎,丹唇緊閉,委屈和憤怒一同出現在臉上,臉上蓋著一層紅霜,漂亮得緊。
“越桃,坐下。”
大哥冷著一張臉警告她,她卻充耳不聞,眼裡噙著淚水,委屈地說:“憑什麼她就不一樣!既然義父那麼喜歡她,只叫她一人來好了,為何還要讓我們來看著她耀武揚威!她還威脅我,說要在柿子成熟時報復我,這些柿子樹還是我給義父種的!”
“越桃!”
大哥壓著聲音,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扇子上,好像下一秒就要動手讓她閉嘴。
“好了。”
九爺在屏風後抬手製止了大哥的動作,語氣依舊溫和地說道:“紅玉確實不該用你種的柿子樹來威脅你,她的錯。”
越桃抽泣著露出一個笑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九爺繼續說:“可你也不該用柿子樹來威脅我,你的錯。粟絨,安排人把柿子樹挖了,往後我這庭院裡不種樹。”
秦善若低著頭抿著唇不說話,她不確定九爺是什麼意思。
是挖了樹警告自己不要報復越桃,還是警告越桃讓她正視自己的身份。
“義父!不可以挖樹,很快就要結果了,不能挖!”越桃著急地離席,提著裙襬跑到柿子樹前面擋著,委屈地說:“明明是紅玉犯錯,您卻要挖我的樹,好沒道理。”
“孩子,不管是果子還是樹都沒那麼重要,我若不想,它永遠也結不了果子。十年了,這點小事你都想不明白。”
九爺嘆了口氣,對著旁邊的僕役交代道:“送越桃娘子回去吧,莊子偏僻,往後便別讓她奔波了。”
樹沒了,人也沒了。
越桃和她的樹一樣,永遠地消失在這個院子裡。
沒了九爺養女的身份,她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青樓女子,任人欺凌。
越桃流著淚想要哭鬧,卻被僕役捂著嘴帶了下去,沒有人去看她的狼狽,所有人都看著九爺,在這個院子裡,他就是說一不二的“皇帝”。
“好了,開席吧,難得一家人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