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佩言隨著顧嵩去往趙家。
剛到時,趙安民拉著他們父子寒暄了好半晌。
絕口不提昨日發生的事情。
還張羅著讓趙欣怡親自為兩人端茶。
“怎得不見佩言的小夫人一同前來?”趙安民笑著看向顧佩言。
眼底一片慈祥。
如果不是昨日趙欣怡搞了那麼一出,顧佩言還真的會相信他是在關心他們。
顧佩言斂了神色,將早已準備好的藉口說了出來:“阿凝昨日受了點風,我便沒讓她再跟來。萬一嚴重便不好了。阿凝還讓我和伯父說聲抱歉,不能親自來給您拜年。等她大好了,我們夫婦定會重新登門拜訪。”
至於是真是假?
當然是假的了。
二皇子已經著手派人調查趙安民的事情了,保不齊沒兩天,就會有個結果。
到那時,天涼趙破。
“哈哈哈,這都是小事。讓她把身子養好才是大事。”趙安民大笑兩聲,又接著問道:“你們夫妻成親也有兩個月了吧?準備什麼時候給你父親添個孫子?你們家子嗣單薄,還得靠你開枝散葉啊。”
趙欣怡想開口說話,被趙安民一個眼神壓了回去。
顧佩言還沒等回答,顧嵩在旁邊開了口:“這兩年我也想明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等他們想好了再生孩子也不遲。”
趙安民立刻接上:“是啊,顧兄說的對。哎,我現在就是比較愁我家欣怡啊。都快熬成老姑娘了,親事都還沒定下來。想當初我也是相中佩言來做我的女婿的,我們剛好可以親上加親。沒想到皇上一紙婚書下來,竟然把你家和魏家綁到了一起。”
顧嵩淡淡的應著:“趙小姐是個好姑娘,我等著來喝她的喜酒。”
趙欣怡的目光全程放在顧佩言的身上。
顧佩言就像是察覺不到一樣,自顧自地品著杯中的茶水。
趙安民繞了一大圈,又把話題引到了顧佩言的身上:“聽說佩言的新婚妻子一直是個活潑的,佩言應該也很辛苦吧?要我說啊,娶妻娶賢,佩言就該找個賢惠的妻子來照顧你的。”
顧嵩對顧佩言的婚事也有過芥蒂。
曾經在他看來,魏冬凝確實不在他的兒媳考慮範圍內。
可從他們成婚後,顧嵩對這個女娃娃的印象一點點改觀。
現在他覺得多虧皇上指了這門親事,顧府也不似從前那般死氣沉沉。
趙安民見他們父子不搭話,也並未覺得尷尬,繼續說道:“我一直教導欣怡,成親後定要以夫為尊,不要使小性子。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便宜誰家小夥子咯。”
說這話時,眼神還一直往顧佩言身上瞟。
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昨日趙欣怡得罪了二皇子,他做的那些事說不準過不了幾日就會被翻出來。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全身而退,但也不想自己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兒跟著自己遭罪。
如果趙欣怡能夠嫁於顧佩言為平妻,哪怕是妾,也能將她保全下來。
無論他最後被判殺頭還是流放,都不會影響到出嫁的女兒。
“趙小姐定會覓得如意郎君的。”顧佩言表情不變,像是沒聽懂他的暗示。
顧嵩也跟著應和道:“是啊,京中才俊數不勝數。總有一個適合趙小姐的。”
趙欣怡有些著急地望向趙安民。
又被趙安民用眼神壓了回去。
“那我就承你們二位吉言了。欣怡,傳菜吧。”
下人們端著食盤,排著隊將裝著精緻菜品的盤子擺放在桌子上。
趙欣怡主動起身給在座的幾位倒了杯酒。
給趙安民倒酒時,對著他點了點頭。
回到位置後,趙欣怡舉起自己的酒杯:“昨日在廣寧寺,小女子多有得罪,在這給顧少爺賠個不是,也希望顧少夫人大人有大量,能原諒我一次。”
“若趙小姐誠心和我夫人道歉,昨日便該直接對著她說,而不是今日來讓我傳達。”
“是是是,我自罰一杯,改日必登門道歉。”
說著,趙欣怡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顧佩言不好在這種情況下一點面子不給她留,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一頓飯吃下來,基本都是趙安民在不斷的講。
從他年少苦讀,到他現在的大有作為。
酒也是一杯杯下肚。
就算是顧佩言不想,也不得不陪著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