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邁得更大了。
路過街邊的樹蔭,她也顧不上停留片刻去納涼,一心只想快點趕到車站。
一路上,她還時不時抬手看看腕上那略顯陳舊的手錶,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的心跳也愈發急促。
終於,車站的輪廓映入眼簾,王保紅遠遠瞧見那輛熟悉的小巴車還穩穩停在那兒,售票員正站在車門口招攬乘客。
她又驚又喜,加快腳步朝著車子奔去,嘴裡喘著粗氣,暗自慶幸自己沒錯過這趟車,希望接下來的行程都能順順利利。
在前面的售票口買了一張前往巴結的車票,王保紅就提著手裡的東西上了車。
車內乘客寥寥無幾,可那股刺鼻的味道卻撲面而來,瞬間將她包裹。
家禽糞便的刺鼻氣味、汗酸味、濃烈的柴油味,以及不知從哪飄來的食物餿味,各種味道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獨特氣息”,一股腦鑽進王保紅的鼻腔。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五官都快擰到一塊兒,下意識地用手緊緊捂住口鼻,試圖阻擋這股異味的侵襲。
車內的座椅是那種人造革材質,在無數次的人來人往、摩挲擠壓下,早已破舊不堪。
有些地方的人造革裂開大口子,露出裡面髒兮兮、泛著灰黑色的海綿,像一張張咧開的“破嘴”。
王保紅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衣服被那破損的座椅勾住。
她不禁懷念起21世紀那些乾淨整潔的通勤環境,可眼下,為了去給二姐送月餅,只能咬咬牙,在這糟糕的環境裡堅持。
車窗外,城市的街景緩緩後退,而車內的異味卻始終縈繞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