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的人聯絡上了?”她漫不經心地問謝紹,手撫上他的傷處:“傷口裂開了,你早點走吧?可別讓懷澈發現了。”
“懷澈?叫得倒是親密。”謝紹冷笑了聲,低頭緩緩握上蕭九矜的手。“蕭九矜,現在我真的懷疑,是不是這些年過得太安逸讓你對這些花花公子失去了警惕?”
“蘇懷澈再單純也是蘇家人,你真以為他不知道你們身份?”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蕭九矜臉上也冷了下來:“謝紹,我就是真的嫁入蘇家,也與你無干。畢竟夫妻,不就是搭夥過日子麼?他身份顯赫又願意接受阿遙,我有何怨懟?”
“我倒是想問了,你如今又是以什麼身份對我們指指點點?”
蕭九矜狠狠推了謝紹一把,可謝紹卻只是依舊將她堵在牆角,面色沉靜如同感受不到傷口的疼痛。
他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如同羽扇般蓋住了漆黑幽邃的雙眼,輕聲道:“他知道你的身份,你就不懼他利用你、利用你女兒?”
“我有何懼?‘樂安郡主’的虛名他要借,拿去便是。”蕭九矜渾不在意地笑笑。
“你女兒,在門外。”謝紹忽然壓低了聲音。“我是時候要走了。但是我要提醒你,蘇二公子並非良配。”
“若你覺得蕭遙需要個父親……”
“——阿遙不需要父親。”
謝紹話音未落,房門就被忽然推開來。蕭遙提著被打溼的裙子走進臥房。
謝紹愣了愣,想說的話還沒說完,下意識鬆開了蕭九矜的手退後兩步。
“阿遙自小便跟了武師學武。”蕭九矜無奈。
這下好了,本來還想著如何跟女兒說不能回京,如今倒也算是不用考慮了。
而或是因為蕭九矜與蕭遙二人去拿個衣服半天沒回來,在臥房中三人面面相覷之時,蘇懷澈也向這邊走來。
謝紹已經來不及出去了,二人便又遇了個正著。
四個人站在不過幾步的玄關處,偌大的屏風佔據了大部分的空間,使蕭九矜感到有幾分逼仄。
“要麼大家別聚在這了?也到了大家該走的時候了。”她看向蘇、謝二人。
“沒想到竟會在九矜院裡再見到謝大人。臣還以為,當初您與九矜和離,便是不願認阿遙這個女兒。”
蘇懷澈難得沒應蕭九矜的話,轉而恭敬地朝謝紹行了個臣子禮。
他斂了笑,語氣中卻不帶任何嘲諷之意。似是心中如何想的便如何說而已。
事實上,蕭遙與謝紹長得很像,但凡是知曉當年蕭九矜謝紹那點事都能知道蕭遙就是謝紹的孩子,只是謝紹本人“當局者迷”罷了。
“畢竟當初可是傳的沸沸揚揚:昭王心狠手辣,寒冬臘月不惜將妻子推入太液池中妄想打掉其腹中自己的血脈……”
蘇懷澈眸光微動,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覺察的不滿。
謝紹卻看向蘇懷澈,“噗嗤”笑出了聲:“看來,你也沒有多瞭解她——”
“懷澈。”
沉默了許久的蕭九矜忽然開口,打斷了謝紹的話。
“當初,孩子是我想打掉的。”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