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見過他?”
“應該沒有?今日小雨,下了學,我和孃親便直徑回家了……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這樣麼……可話說回來,這附近是不是有股血腥味……”
“哇,叔叔鼻子真靈。孃親開的鋪子生意太紅火,前幾日惹了人打上門來……就在這門口,弄得血呼呼一片可嚇人了。”
“最後還是認識的蘇家哥哥找人來才擺平的……”
蕭遙甜甜的笑著,語氣中帶著孩童的天真,聽不出有一絲緊張。
見來人懷疑的神態越來越淡,蕭九矜靜靜合上了紗簾。
“都在這幹什麼呢!你們是誰的手下?”
蕭九矜剛放下紗簾,卻聽見有旁人的聲音傳來。聽出了來人,她微微皺眉,又將紗簾掀起。
來的真不是時候。
“啊,蘇二哥哥!”她聽見蕭遙故作“驚訝”的聲音。
她心底微微嘆氣,餘光掃過謝紹,後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來人是蘇家二公子,蘇懷澈。
追兵已去,蕭九矜正想出去招待客人,沒走出幾步,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冷哼。
“淮南蘇家的公子,你倒是好手段。”謝紹收回了向外看的目光,轉而略帶嘲諷地看向蕭九矜。
“真心相交,談何手段。”蕭九矜腳步微頓,“既受了傷,就好好待著吧。”
“別讓他發現了。”
“怎麼,怕被撞破了你的‘深情’?從前多少京城貴子都被你禍害了,如今連淮南蘇家……”
謝紹還沒說完的話卡在了嘴裡。
蕭九矜離開後把臥房門鎖上了。
認識蘇懷澈,說來還是一場意外。
那時她剛到金陵,雖有產業,可掌櫃們總看她是一孤女——甚至還帶著剛出世的孩子,總給她甩臉子。
本來,她手裡拿著地契,這些事都是不必擔心的,畢竟只要上官府便能讓衙役出面整治,將管事權要回來。
可問題是,她沒法報官。
蕭九矜常常覺得好笑,她從沒有過什麼妄想,垂髫時唯一的願望便是做個良民……到現在天潢貴胄也做過了,還依舊是連個戶籍都沒有。
無論是經營鋪子還是酒樓,對蕭九矜這種天天泡在煙花之地的“紈絝”而已本沒有多困難。只是每遇到事都只能靠自己解決,實在令她感到力不從心。
而淮南蘇家,無疑是金陵最有話語權的名門望族。蘇懷澈作為蘇家二公子,自是不缺錢也不缺權;再加之出眾的才情相貌,蘇懷澈一直是金陵貴女們心中的如意郎君。
自認識蘇懷澈,再沒有人敢來找她和女兒的麻煩。
蕭九矜第一次見蘇懷澈,便是其被迫相親、落荒而逃的場面。
那時蘇懷澈一路跑進了死衚衕,她在牆上曬桂花,見他著急忙慌的樣子好笑,便放了條繩索讓他翻過牆來。
金燦燦的陽光映著金燦燦的桂花,蕭九矜不知他身份,笑眯眯地看著他。打趣地問他是哪家的小郎君,長得如此俊俏。
撲鼻的桂花香薰得蘇懷澈滿臉通紅。
“——孃親!蘇二哥哥帶了桂花糕來!”
蕭九矜走出臥房,便蕭遙朝她飛奔而來;蘇懷澈拎著幾個疊在一起的油紙包,笑著跟在蕭遙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