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太有存在感,謝辭沒多停留,和顧予風一起送爸爸離開。
江爸見江辰宇要跟著出門,過去把他拉了回來,走到角落裡:“出什麼事了,解決沒有?
江辰宇皺著眉咋舌:“咱這個專案做完,以後還是別跟謝家合作了,晦氣!
去醫院的路上,謝辭透過內視鏡,看看坐在後座一直沉默的謝謙。
冷血無情的空心人是不會抑鬱的。
縱使遍體鱗傷,還是無法徹底斬斷血緣。
謝辭收回視線,沒發現坐在副駕駛的顧予風正看著他,神色有些擔憂。
到醫院做了一番檢查,謝謙在處理傷口,謝辭和顧予風坐在走廊的排椅上等候。
見謝辭神色有些凝重,顧予風悄悄勾住他放在腿上的小拇指,低聲說:“別被他們的事影響,不要因為你爸也過得不好就心生愧疚,他的不幸不是你造成的,但你的不幸是他造成的。
謝辭反握他微涼的手,藏到大衣下面捂著:“我知道。
有太多事是無解的,追尋不到一個完美的答案,只有正確去看待,才不至於把自己封死在泥潭裡,真正釋懷,從中解脫出來。
“真的?顧予風看
著他。
謝辭:“哪有完美的人生,來都來了,將就一下,湊合著過吧。”
顧予風被逗笑:“湊合?你對我很不滿?”
“想聽你拉小提琴了。”謝辭轉移話題。
“晚上回去拉給你聽。”顧予風慢悠悠地開口,“不過我的出場費很高。”
謝辭一本正經:“一盒夠不夠?“
顧予風伸手比了個數:“這個數?”
謝辭攤開手心,又翻到背面:“這個數。”
“……”顧予風無言地轉開視線。
謝辭:“怕了?”
“我什麼時候怕過?”顧予風硬著頭皮強撐。
煩悶的情緒在顧予風的三言兩語間被撫平,謝辭低笑了兩聲,突然想到什麼,好奇地問:“對了,你小時候有什麼想做的事?”
“夢想?”
提到這事,顧予風的眼神暗淡了一些,揚起的唇角笑得有些諷刺,“攝影師吧?大多數時候,夢想只是幻想,在唸頭閃過的時候就被自己掐滅了。”
謝辭:“只要你能完成凱特琳佈置的作業,她應該不會限制你做其他事吧?”
凱特琳強勢歸強勢,不像謝鴻光夫婦控制慾那麼強,真硬剛的話,凱特琳會為了孩子退讓,就好比顧予風出櫃的這件事,她嘴上不同意,但也沒為難過他們什麼。
顧予風一臉認真:“可她不會同意我去開轟炸機。”
謝辭:“……廢話。”
顧予風問謝辭:“你呢?”
頂著顧予風好奇的眼神,謝辭摸摸鼻子,有些尷尬地避開他的視線:“畫家。”
顧予風微微歪頭湊近,扯著嘴角壞笑:“嘴上討厭爸爸,背地裡卻把人當偶像啊。”
“那只是對未曾謀面的父母的一種美好幻想。”
謝辭清了清嗓子,“不過我發現自己不是這塊料,很快就放棄了。”
顧予風:“可你以前在我卷子上畫的小人,我很喜歡。”
謝辭:“你還記得?”
正說著,謝謙處理完傷口出來了,三人準備先回工作室。
謝辭接過謝謙手裡的藥,欲言又止。
顧予風注意到,替他開口:“叔,既然和謝家說清楚了就別難過了,你難過,謝總心裡也不好受。”
謝謙看看顧予風,又轉頭看看謝辭:“我沒事,看清了,反而比以前輕鬆了。”
“那就好。”謝辭一臉認真,“爺爺犯罪的話,孩子考不了公了。”
顧予風正要點頭,一頓:“你哪來的孩子?”
謝辭瞄了一眼顧予風的肚子,不說話。
顧予風:“……”
你的孩子都衝馬桶了,不用擔心考公的問題。
回到工作室下午五點了,顧予風顧及謝謙的情緒,沒打算進去,倒是謝謙先開口,讓他留下來吃晚飯。
和五年前相比,工作室整體重新裝修過,變了很多。
顧予風跟著謝辭從畫廊去後面的小院,猝不及防被小方撲了個正著,差點栽倒,突然明白謝辭為什麼要讓他好好鍛鍊。
顧予風胡亂地摸著狗頭,意有所指:“怪不得我經常捱餓,原來都餵你去了。”
小方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