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白布。
她右手受傷和派人抓住道士的事,徐盈略提過,但沒深說,徐信盯著她出神的模樣,與十幾年前那個人幾乎重疊。
“爹,碧茴草的解藥,大夫們怎麼說?”
徐盈的聲音將徐信的思維拉了回來,他喝了口茶,才把嚴大夫的話轉述。
“他們的醫術我自信得過,不會像靜山派那樣了。只是要徹底根治,還是要從根上斷!”
比如將碧茴草燒乾淨。
此物太過傷人,醫用之處也有替代,害人之處卻無他物可極。
徐盈慢慢聽著,點點頭,“那就斷,今晚就斷。”
徐信也跟著點頭,突然反應過來她說的時間,驚得嗆了嗓子,“今晚?”
徐盈再次點頭:“今晚!”
趙恆宇手段快,就是想打個措手不及,徐盈也一樣,她本就是不願意等的人。
現如今受碧茴草傷害最大的,莫過於在存於世的靜山派弟子,他們都無法擺脫碧茴草的侵害,大夫們也說治起來費時間。
若任憑碧茴草流入民間,李氏又反應慢,不消半年,西厥就能輕易入主胥國都城!
想到此處,徐盈不禁感嘆,李氏老盯著她有什麼用!
“阿盈啊,物證還沒找到呢!”徐信提醒道,“今晚即便有府衙搜出他與摩訶門交易的賬本,來往信件,可碧茴草……”
“碧茴草找到了啊。”徐盈有些疑惑,“大哥不是去了趙家遊園看了嗎?”
“看是看了,線人也確認東西就在你畫的那幾處地方,只是遊園內還未找到確切的——”
徐信忽然停頓,隨即反應過來徐盈的意思,“我去安排。”
徐盈起身送行,再一抬眼,嚴大夫們終於行完針,領著其他大夫正從走廊回小院休整,隊伍後面的柳江白也終於神清氣爽地走了過來。
“怎麼了?”
徐盈實話實說:“葉楓死了,趙恆宇做的。”
柳江白臉上的笑立刻凝固,“他打得過葉楓?”
徐盈慢慢道:“所以,今晚你要跟我們一起去趙家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於趙恆宇之手。”
徐盈將她疑惑之處分析給柳江白聽,柳江白認同道:“靜山派弟子武功都不弱,他當年還能逃出摩訶門的追殺,自是有武功和手段在身,就算趙恆宇取得他的信任,他也不該這般輕易就著了趙恆宇的道!”
他說完,沒聽見徐盈接話,見她略遲鈍地點了下頭,柳江白便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
“生病了?”
徐盈初次對戰道士,沒什麼經驗,幾乎是逮著機會在夢境裡步步緊逼。高度緊繃過後,她連柳江白這小小偷襲都沒反應過來,只懨懨地坐下,口是心非地回答:“沒有。”
“眼下泛青了還嘴硬!”柳江白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子,拔出瓶塞湊到徐盈口鼻間,“聞聞會精神些。”
徐盈還真聞了幾下,腦袋果真清爽了不少。
“給你了。”柳江白把東西放她手心,“你有事瞞著我,你不說,我不問,但是師兄我,只有這個幫得上了。”
徐盈看了看手裡的小黑瓶,又看向柳江白,“你做的?”
味道不像嚴大夫他們的藥那般濃烈。
柳江白還未答話,徐盈便很自然地說:“還有沒有?我最近用到的可能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