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眼睛,“你不想知道我與你師父江嬋有何恩怨嗎?”
徐盈平靜道:“黃泉下,你自己去與她說吧,我聽著煩。”
她扯了扯羅雀線,腳步稍稍後錯,似乎下一刻就會割開那張臉。
木延見她如此決絕,想到自己來此的任務,不由嘆了嘆,“你可真固執!”
話音一落,兩道人影再次糾纏上去。
這次交手和之前不一樣了,木延不再躲避,羅雀切下她臂膀的同時,她也毫不在意般迅速反擊。
但她畢竟是個人,不是用毒喂出來的傀儡。
羅雀只用了三次便將木延從屋頂上掀下來。
徐盈蹙眉,甩了甩手上的血水,有木延的,也有她自己的。
“你當真不想知道我和江嬋的關係嗎?”木延翻了個身,仰面躺在泥水中,望著隱隱要劈下來的閃電,咳嗽一聲繼續說,“我與她師出同門。”
話音一落,木延便覺一道冷冷的眼刀刮來,她含笑道:“你方才那道‘凌提身法’,是她專門用來克我的硬功的。她教了你這個,卻不曾說是為何要教嗎?”
徐盈一怔,她以為江嬋教的都是靜山派防身的東西,便痛快學了。
那時江嬋帶她的第一天,只說了一句話。
“我教的雜,你看著學。”
徐盈那時還要扮著囂張跋扈大小姐堪堪逃離被拐的人設,忙不迭點頭。
後來因前世過慣了生死逃亡的日子,江嬋喂招時,徐盈下意識就會下狠手。江嬋只覺這孩子有天分,就是殺氣過重,教了些心法慢慢將她改了過來,才將靜山派所學皆傳給了她。
“她為何會教你,你也不知?”木延見她神色,繼續發問。
“徐家與她的交情不過是唬人的。”
木延先否了她的答案,“無論徐家找什麼藉口請她下山教你,江嬋都會答應,因為她就是為了你這個天變者才下山的。”
轟隆——
驚雷終於炸響,泛起的白色閃電遠遠蜿蜒,將徐盈臉上的神情襯得駭人。
“你以為徐家將你瞞得很好,實則不然。早在十六年前,徐信抱著你躲進鳳曲城時,你便在我們眼中了。不止是李氏在找你,當年霧山上將所有道士殺盡下來的那個人,他也在找你。”
霧山上殺下來的那個人,徐信說過,那個老道也提起過。
“你是說,那個人讓你和我師父找我?”徐盈雙眼亮得嚇人,眼中情緒掩在茫茫陰影裡,晦暗不明。
木延見她終於開口,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我與江嬋本是流民,流落西厥時被那人救下養大,那人還傳授我們武功。那時西厥被胥國打壓,正愁沒有細作可用。三年後江嬋被送回胥國,成為靜山派弟子,我卻留在了西厥,苦練硬功。直到二十二年前,胥國出現了一位名叫張淑的奇女子。”
徐盈握著羅雀,手指不自覺一動。
“張淑之才,天下無出其右,那個人有心招攬,卻被拒絕。六年後得知張淑被殺,那人不信,便殺上了霧山,卻連張淑的屍體也沒找到,只聽說張淑還有個後人下落不明。”
木延掐算著時間,語氣變快,“天變者後人亦是奇才,於是那人便花了八年時間去找你的下落。恰巧徐家找上靜山派,而江嬋,也正好確認了收養你的人,正是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