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應的角色。
張山風也颯然一笑,沒有客氣,將自己背後那支射程,遠達五百多步的火銃交給朱佑樘。
朱佑樘接過火銃,試了幾下,然後問道:“還有酒嗎?”
張山風從院子裡,挖出兩罈好酒:“這是老頭埋的,有些年頭了。
聽說是給他閨女,將來嫁人的時候,拿出來喝的!
可惜,喝完這幾壇,就沒了!”
朱佑樘知道,這酒叫女兒紅!
他們已經偷喝了好多。
老頭活著的時候,知道他們偷喝後,每次都要偷偷的,換地方重新埋上。
只是,這一次,偷喝了,就沒人埋了。
朱佑樘看出張山風的傷感,率先灌了一大口:“那丫頭不是在你府上嗎?
以後……讓她埋酒!”
張山風差點一口酒噴出:“……”
……
兩人又是一番對飲,才沖淡了張山風心裡,老頭逝去帶來的傷痛感。
朱佑樘見張山風心情轉好,思緒正常了。
他才神色凝重的問道:“最近讀了這麼多書,可曾明白,這些年,哥讓你由南到北,兩處奔波的意思?”
要是以前的張山風,朱佑樘肯定不會跟他說這麼多。
那就是個政治小白。
但是!
現在的張山風,已經學會官場應酬,也知道陰謀算計,開始慢慢實習陰汪直了,更是對朝堂暗鬥,有了不少體悟。
所以,朱佑樘才會這樣問張山風。
張山風神色也陡然嚴肅起來:“壽哥準備先讓我去南京,得一份根基。
很不巧,發生了意外,把我弄到了瓊州。
不過,結果還不錯。
雖然遠了點,但效果似乎更好。
有了瓊州作為根基,製糖搞起來,每年都會有大量的糧食和錢銀。
壽哥就讓我回京,想讓我步入朝堂,跟你一起,建立自己的黨派。
可惜,我當時太年輕,而且朝堂確實沒幾個好東西。
所以,又出了點意外,我被貶到大同,當什麼千戶。
我說的可對?”
朱佑樘猛灌了一口酒,嗤笑一聲:“你小子,這次是真的走運。
這次去大同,誤打誤撞,居然因為宮裡那位算計了,活了下來。
哥大意了!
當時都以為你完了。”
張山風眼中突然寒光一閃:“等會兒!
你說我被當成誘餌,也是那妖妃搞得鬼嗎?”
朱佑樘笑罵道:“還以為你脫胎換骨了,原來還是這麼幼稚。
汪直是什麼人呢?
他是那妖妃的頭馬!
汪直算計你,不就是那妖妃算計你嗎?
朝堂上,誰不知道你是跟哥混的?
汪直只是西廠督公,沒有妖妃的指使,他敢算計你嗎?
否則,萬黨為什麼推薦你去大同呢?
你被圍,大同,甚至京營的精兵都被調走,父皇同時被嬪妃們榨乾,根本見不到人。
這些只有她能做到!”
張山風恍然大悟:“怪不得!
我說怎麼就挑上我去運糧,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一直以為,他跟汪直是私人恩怨。
原來是兩位大佬在背後鬥法!
張山風懂了,朝堂上,就沒有私人恩怨!
萬黨和太子黨,只要有一方出手,哪怕是個人情緒,也會牽一髮而動全身。
這是黨爭,無關利益,無關出發點。
哪怕出門跟對手互噴了一句,也能引發雙方亂鬥。
朝堂上,任何事情都會上升到黨爭的高度!
朱佑樘沒有繼續解釋,張山風是聰明人,點一下就行了。
於是,他繼續說著:“雖然,你沒有步入朝堂,但也因禍得福。
你接下來,需要幫哥整頓邊軍!
大明三邊總制的位置,甚至兵部尚書,哥幫你預定了!”
張山風算是明白了,朱佑樘這是將計就計,準備在朝堂讓步,將重心移向兵權!
難怪馬文升現在,還在重慶衛,估計此刻已經搞定了衛指揮使了吧。
甚至,四川都司都被拉攏了不少!
張山風頓時感覺一股涼氣:“壽哥不會是……”
朱佑樘眼中寒芒一閃:“希望不會走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