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到底是嚴重呢,還是不嚴重呢?據我所知,一部不參與此案的調查和追捕,你,又是出於什麼立場和身份,能夠和特遣隊平起平坐?
我只想到兩種可能,第一,自然是能力出眾,上級有意提拔;第二嘛……你無足輕重,一旦任務完成,就可以毫無代價地丟棄。
我真的很好奇,答案是什麼。”
顧臨溪說完,平靜地望著她。斑斕的霓虹光在她的眼眸中躍動,重疊閃爍的小小光點猶如迷彩,顧臨溪看不透其中的深意。
“我只執行任務,不清楚上級的想法。你說的可能性都很合理,無論事實是哪一種,我都算是起到了應有的作用,沒什麼好糾結的。”
“你甘心嗎?”
“不必對我用這一套,顧部長。認識不過幾天,你就開始妄想看透我的弱點,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不妨告訴你,”穆瑤輕輕地撩起髮絲別在耳後,背後的燈光暗下去,只有淡淡的光澤在身上流轉,“特別行動小組的許可權很高,無論是部長還是普通部員,只要被列為懷疑物件,我們就有權監視甚至關押。你的所作所為,如果追究起來,恐怕你就不能站在這裡悠哉悠哉地和我聊天了。”
“我做什麼了?”
“你和葉晟去過嚴歧南的家,這次可以不跟你計較,但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把茶几上的相框拿走?”
“我也正想請你解釋,為什麼要拿走她的私人物品,這與發生在寧州的案件有什麼關係?”
“我沒有義務向你彙報。”
“我也很想找到她——”
“到那時,你會包庇她嗎?”穆瑤柔柔地打斷。
“如果真做了,那也一定有她的理由。”
“回答我,你會包庇她嗎,哪怕賠上自己?”
顧臨溪垂下眼瞼,不打算回答。穆瑤在試探,可她連義正嚴辭的謊話都說不出口。
“沒關係,人之常情,”穆瑤嗤笑,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我也該下班了,辛苦顧部長明天把證物還回來,不然我也不好交代。”
那相框裡原本放的是全家福,照片早已被收走,留下的殼子當然沒什麼作用。穆瑤不過是以此來警告她罷了。
“東西是我拿的,她不知情。”
葉晟突然出現,擋住了穆瑤的去路。
“多謝。”穆瑤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反應過來,接過他遞來的檔案袋。
葉晟已經讓開身位,穆瑤卻遲遲沒有動作。她似乎在猶豫,眼神在他的身上游移不定。
雖然接管兩個行動部,但她從未親自去過六部。她和葉晟在綏港的第一面,是在普悅酒店的大堂,當時他和顧臨溪站在一起,說話間自然而然地挽起了手。
第二面就是現在,他站出來替顧臨溪說話。
穆瑤有許多話想說,但她很清楚,現在不是時候。
她拿定主意要走,卻又回頭低聲叫住他:“你一向都公私分明的,不要走錯了路。”
“當然。”
穆瑤捏緊了手裡的木質相框,圓鈍的邊角彷彿多了些不平整的尖刺,扎得指尖又疼又癢。
可這觸感又太細微,很容易就能被遺忘。
“怎麼來了?”顧臨溪訕訕地問。
“我有辦法了。”
望向他亮起的眸,顧臨溪臉上的笑容舒展開來:
“這麼巧,我也有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