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整個房舍都不一樣了!
木頭,紛紛長出根鬚,抽枝發芽。
石頭,融化成泥,肆意流淌,所過之處冒起可疑的黑煙。
水中,飛出無數針尖大小的飛蟲。
就在宋康成進入了那詭異的狀態的同時,這些異狀便開始發生了。
姚元起直覺背心發涼,他已完全看不出宋康成的底細,更不知道宋康成能做到什麼。
若不是那根扁擔自發護主,不斷斬落周圍朝著姚元起伸展過來的諸多異物,姚元起懷疑自己恐怕一刻鐘都堅持不了。
當然,身前有扁擔護主,姚元起也不是什麼都不做了,他這些年苦修的幾手障眼法,卻也熟練,頻頻施展出來,只是無論水火,什麼手段落在那些詭異莫名的東西上,都頃刻間會被破去。
宋康成在與那圓光融合之後雖然更見詭異,但他智識卻未失去,原本他看到姚元起拼盡全力施展障眼法反抗,卻毫無效果之後,還說些“不要白費力氣”之類的嘲諷,畢竟那扁擔雖然看起來強大,但器物再好,也要有合適的人去使用才能發揮真正威力,姚元起明顯不是合適的人。
故而宋康成並不在意一根扁擔就能如何。
嗖嗖嗖!
桌案樑柱,屋中的木質不斷迅速生長,而且紛紛從新抽的枝條上長出木刺,木刺又射向姚元起。
另外,地面縫隙間,木質生出的根鬚飛速攀爬,襲向姚元起的雙腿。
前後左右,甚至頭頂、腳下,盡是襲擊到來。
姚元起牙關緊咬,他如今唯有寄希望於陳仲賜予的手段足夠強大了!
“哼,死來!”
宋康成盡是眼白的雙目中,隱隱透露出一絲扭曲的快意。
木刺臨身,根鬚及腳。
這一刻,區區一根扁擔,根本不可能完全擋下。
嗤!
然而,一聲輕響,似有利器自扁擔之中透出,穿破現世的屏障,去往了某種不可知的所在。
與之同時,襲向姚元起的諸般事物,盡在剎那間化作飛灰。
正自得意的宋康成慘叫一聲,雙目流出紫黑色的液體,劇烈的疼痛令他恨不得用雙手將自己的眼珠摳出來,更嚴重的是,與他融合了的圓光驟然扭曲,那種本身並不能影響現世的圓光,在扭曲之中卻以恐怖的力量摺疊著宋康成的軀體。
就好似,宋康成整個人,變成了一張紙上的畫作,被人隨著紙張扭曲摺疊而扭曲摺疊,紙未破,他這紙上的畫就也還完好,但他所需要經受的痛楚,則難以被外人所理解!
姚元起只看到宋康成發出了無聲的慘叫,就好像宋康成的叫聲也被限制在了那張“紙”中,外面的人能夠看到宋康成痛苦的模樣,從而想象到叫聲的慘烈,卻無法真正耳聞。
姚元起完全呆滯了,這種景象是徹底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的,而他心中清楚,此刻,恐怕是他逃離架碓寨的最好時機!
剛剛那無聲無息擊破宋康成手段的,必定是陳仲留在扁擔中的招數,只是用過一次,還能不能再有,可就不一定了!
雙手抓住扁擔,姚元起便要邁步,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看到宋康成臉上掛著兩道紫黑液體,掙扎著抬頭看向了自己。
姚元起頓時受驚。
宋康成竟然還有餘力?
下一刻,一道輕微的裂帛聲響起。
姚元起幾乎是本能一般向前躥出五尺。
回頭看時,竟是廖虎!
只見他目光呆滯,眉心處一枚圓珠好似從血肉之中長出的一般,但姚元起瞬間便已認出,那圓珠分明是早先宋康成打向廖虎,但被扁擔擊飛的!
不知什麼時候,圓珠還是控制住了廖虎。
那宋康成手段,著實奇詭,出人意料。
被控制的廖虎,雙手指甲暴漲,且發出黑亮色澤,指甲尖極度鋒利,如果剛剛姚元起不是躲得夠快,不是憑著這些年走南闖北積累下的正確應變本能,他剛剛絕對不止是被撕破衣裳!
不能繼續在此糾纏!
姚元起握著扁擔,也不同廖虎交手,就要越過宋康成,闖出門去。
只是廖虎神智全失之下,不顧一切地飛撲上來,中門全開,若在尋常,姚元起有把握一招讓他失去站起來的能力,但此刻不行!
咚!
為了避免被撲中,姚元起扁擔搗在廖虎前胸,將對方一下子推回四五步。
姚元起眉頭再緊,剛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