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諸子之中,雖比不上司帥、司旦的才幹,卻也是難得的秀出之才。
如今他落在陳仲手上,只怕是完了。
“子翼自幼脾性暴烈,對下刻薄寡恩,落於陳子正之手,我兒危矣!”
司仲達嘆息閉目。
邊上吳質面上露出難過神色,心底卻是不以為然,司仲達的評價實質上已經是在刻意遮醜了,那司亮幼年時候的事情,吳質是不知道,但吳質死後,成為這蒿里鬼國司空,查閱陽世諸人善惡品行,就是祂的本職之一。
司亮在家中時,對待奴僕之流,都不能用“馭下極嚴”來形容,那簡直是動輒得罪、非死即殘。
司亮憑著他的早慧、靈秀,對下人極度苛刻,稍微犯錯就是嚴刑以待。
即便吳質也從未將那些僕從之流看做是人,卻也不能認同司亮的行事作風,倒不是吳質可憐僕從,而是祂認為馭下嚴苛到近乎暴虐,那麼僕從早晚也會有忍受不了,逆而反噬的一天,這是不智。
如今司亮落在陳仲手中,以陳子正那將賤民僕役也與士人大修視為等同的性情,只待他察知了司亮做過的事情,令司亮為那些僕從抵命,簡直是一定的!
不過心中這麼想著,吳質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來。
祂適時露出憂慮,問道:“陛下,我等於宛郡尚有廟宇、像身,可否遣人營救?”
司亮早先在宛郡悄悄搭建的祠廟,是蒿里鬼國向陽世投放鬼卒的重要前提,平日為了隱藏司仲達的存在,類似的祠廟就連司氏族中都沒有。
然而司仲達聽了這話卻是以手覆面,流淚道:“不可!陳子正於大局無涉,當下萬不可暴露孤於曹昭伯與夏侯氏耳目之下!”
司仲達一臉悲痛,口中說的卻決絕無情。
“子翼,便看他自家造化吧!”
:()乾心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