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拿大,忙起身道:“豈敢豈敢!”
一人一神,對視之間,已有默契。
很快,孔蘩露便在眾吏員的簇擁下,來至校場大街,事發之處。
卻見這裡早有三姓士族的族人在等候。
孔蘩露原本算著三家只怕都要被殺個乾淨,不意到了此處,居然老老少少,都還活著!
當然,死的人,也並不算少。
以彭良為首,包括他那女兒,三姓士族中,參與了謀算的子弟、奴僕,屍首停了十餘具。
“太守來了!”
“太守來了!”
三姓中,有人藉著火光認出了孔蘩露,立刻便是烏泱泱眾人跪倒一片。
此時此刻,這些士族,又與那些被他們視若泥沙的黔首黎民,有何區別?
孔蘩露命人去問始末。
不一會兒,有三姓老人被推舉出來,備說詳細。
原來,陳仲一劍斬罷,說只誅元、從,其餘不問,三姓士族中,有族人被自己血親所害的,有受屈蒙冤的,還有族長空缺難以推舉的,自己去尋有司訴訟。
左固、巴轅從自己血親中尋兩個晚輩害了做替死。
陳仲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雖說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辦法,居然能把他們自己的氣息,與其他人相融相合,最後從內到外都偽裝得極好,換個尋常修士,只怕真就無從發現。
但偏偏,他們遇到了陳仲。
論觀辨諸氣,世上恐怕再沒哪個修士能比陳仲更強。
左固、巴轅一番算計,實質上反倒是把他們自身氣息,留給了陳仲。
若無那兩具屍體上,為了偽裝成他二人而刻意留下的氣息,陳仲要斬他們,還未必一定能成。
做完此事。
陳仲根本沒在原地等著孔蘩露,領著蘇元明便就離去。
回家途中,蘇元明佩服無比地問陳仲:“師父,您剛剛是怎麼知道,誰是害我們的,誰不是害我們的呢?”
陳仲並不詳細解釋,這種事情,修為境界到了,自然便會知道。
境界不足,再怎樣言語解釋,也是無用,反而會讓人思索進歧路上去。
就如《劍術》中,講了退病關,陳仲心有所思,於是便總也無法引動關竅。
相反,沒有講什麼是感應,就那麼一段不明其指的“莊周夢蝶”,功行到了那一步時,自然而然,就叫人識得了緊要。
陳仲當下只對蘇元明道:“你這小子,既然入了我的門牆,往後功課要求便要更嚴,今日早課你做了,晚課卻還要補,別的且休提及,回家用功才是第一要務!”
“啊?”
蘇元明頓時垮了喜色。
叫他舞棒弄槍,那是求之不得。
唯獨陳仲要求這每日早晚,兩次各半個時辰的靜功功課,讓他抓心撓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