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兄!”
高獲第一個衝到許季山身旁。
舍磨騰知道不會再有機會,只得收了神通。
另一邊舍納蘭也喧一聲“啊耨噠舍”,主動斂去金蓮。
楊鳳所化火焰自空中降下,重新化為人身,卻見他所穿袍服多有破損,臉色也很不好看。
這是吃了暗虧。
場中僅剩下高獲的玉笏還在空中。
這卻是一件高氏傳承已久的法器。
來歷與謝氏的素羽安車類似,近世以來,無人能夠發揮其全部威能。
直至此時,大檀樹下的桓志像是方才睡醒一般,口諭姍姍來遲。
“論道鬥法以和為貴,勝負既分,便請罷手吧!”
舍磨騰與舍納蘭一齊向桓志躬身行禮,便要退回座席。
他們雖然沒能染化許季山,卻也以二敵三,並且處於優勢,可以算是相當程度上展現了舍家法門的強大。
目的也算是達成了一部分。
高獲卻是剛剛扶住許季山,便察覺了許季山的傷勢極不尋常!
許季山性靈大損,於儒家修士而言便是浩然之氣大損,這是無法以尋常辦法恢復的。
一個不好,從今往後,至死都要臥床,從大修士變成一個殘廢,壽元削減更不必說。
“你們方才出手分明是要置崇德兄於死地,如今致使崇德兄傷勢危重,這就要走了嗎?”
高獲氣憤之下,大聲質問。
檀德臺上,眾人也都看出許季山重傷,更是想起之前高獲、楊鳳都曾開口代許季山認輸,但舍磨騰毫不留手的事情。
一時間,眾人全都對舍家二人怒目而視。
“這兩個禿賊好無恥!”
“故意傷人,必須給個交代!”
“沒錯,這可是在論道之中,一點規矩都不講!”
“聚窟蠻子,只怕都不知道規矩。”
“蠻子就能不講規矩了?我呸!”
眾人罵聲如潮。
舍磨騰頓時臉色脹紅。
舍納蘭倒是趕緊低頭。
“哼!他自己本領不濟,鬥法輸了,怎能怪我!”
舍磨騰忽然對著人群嚷出一句,雖然口音怪異,卻是會說洪陸正音的!
這下子,眾人寂靜剎那,緊接著便爆發出更高的憤怒聲浪!
會說洪陸正音,卻一直用婆勒族土語。
傷了人,還蠻橫不講理。
簡直欺人太甚!
霎時間,罵聲更烈。
舍磨騰怒目圓瞪:“你等不識我婆勒之語,乃是自家狂妄無知,何來臉面吵嚷!”
在他身邊的舍納蘭稍稍有些奇怪,舍家講求清淨,要斷除煩惱,最忌忿怒。
以他和舍磨騰的修為境界,本不該僅僅被人責罵幾句,就露出忿怒相來。
但眼下情況急迫。
他們是來傳揚舍家的,結果卻引起群情激憤,舍家學問還如何在這裡傳揚光大?
“啊耨噠舍!諸位道友,請聽老僧一言,許道友傷勢雖重,卻也並非無法可解。”
有辦法?
高獲精神一振,忙問是什麼辦法。
舍納蘭對著人群連連施禮,待眾人大體安靜下來,方才道:“解法便是許道友入我舍氏,入得門來自得清淨安樂。”
入舍氏?
“這禿賊什麼意思?”
“要許公也跟他們一樣剔光瓢?”
“也真敢說啊他!”
不屑的叫罵聲頓時再起。
舍磨騰再也按捺不住,高叫道:“你們蓬萊人自家法門不行,入我舍家門戶又如何?你等看不起我舍家神通,可敢出來與我一論!”
太囂張了!
舍納蘭立時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心知這回完了。
高獲、楊鳳,兩人當即就要應戰。
但許季山此時傷勢穩住,悄然在攙扶他的高獲手背重重一握,示意高獲不要衝動。
許季山剛剛掙脫困境時,分明看到了襄公矩!
而且,襄公矩還對他說了一句,要他為太玄一脈珍重性命,儘快離開的叮囑。
許季山脫困後,第一時間驚疑萬分地看了襄公矩一眼,卻見襄公矩仍是無知無覺般,坐於原處。
此刻,雖然不明白襄公矩是怎樣救了他的。
但許季山很明白。
這一次的論道法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