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得知訊息,必然會對桓志更加警惕。
而收穫,則是桓志對北海郡的控制力極大提升。
在此中,謝弼做為桓志的合作者,卻是既想要獲得好處,又不想招來警惕、忌恨。
所以,謝弼要再在北海郡扶持一姓,上好的選擇,自然便是原本的三姓之一。
粱籍,恰好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
這是絕對的好事。
但,謝弼真的不懷疑粱籍通風報信嗎?
“明公,我、我……我真的沒有……”
謝弼打斷粱籍:“季純本是大魄力之人,我助桓公施行新政,亦須極大魄力方能成功,故而你我當初一見如故,怎麼今時今日,季純反來做此小兒女態?”
粱籍喏喏,事關性命,“魄力”又算得了什麼?
只是謝弼決心已下:“季純休要疑慮,此事便即如此!”
眼看著謝弼似乎真的不是在說笑,粱籍暗暗一咬牙,反正如今性命操之人手,粱氏那邊也不知道是怎麼得到的訊息,現在對自己這個背叛家門的不肖子弟,說不得怎麼恨呢!
眼下,也就只有一條路了。
“明公大恩!粱籍今後,定以明公馬首是從!”
粱籍撩袍拜倒,雖是虛影之身,仍舊一絲不苟大禮參拜。
謝弼非常滿意,虛虛一攙,好似已將方才一節忘卻,轉來便繼續問孫秀:“孫中衛目下如何?可在學宮中尋得了寶藏麼?”
說起孫秀和學宮,粱籍便多了怨言。
“嗨!明公不知,那孫秀不知從哪裡得了喬氏有寶藏留於學宮的傳言,縱兵闖入,學宮學子恐其兵士焚燬書籍,與之衝突,孫秀竟不顧學子身份,大開殺戒!”
粱籍說到這兒,嘆一口氣。
“唉,今後桓公恐怕還要再多一條摧折文華之罪啊!”
謝弼聽了,也大怒道:“這孫秀,見我時便問學宮,我還一再叮囑他,學宮乃我北海名士徐偉長心血所在,其中學子多有才能,必將為桓公所用,要他以禮相待,不可逞兇,豈知、豈知他!到了桓公那裡,我定要申訴!”
粱籍不疑有它,陪著聲討幾句後,又有些幸災樂禍。
“說起來,那孫秀也是驕狂過甚,陰氏一名嫡脈幼女僥倖逃脫,欲乘船浮海而去,此人仍不罷休,追至海濱,卻是被一道星河破了手段,就連虎符,似也受損不輕!”
粱籍對於孫秀的軍律之術陌生。
謝弼卻知道一些來歷。
聞言,大吃一驚。
須知虎符便相當於法家修士最為重要的“本令”法器,立律法之後,即以“本令”收諸民之力。
虎符可視為特殊的“本令”,一枚可以分割為兩片,一片收軍陣之力,一片收軍陣之權。
平日裡,收軍陣之權的一片虎符,掌於君主之手,將領持有收軍陣之力的一片虎符,僅有指揮之權,運使時,需要將屬於該枚虎符的兵士調集驅遣,臨戰列陣,才能使兵士之力,集中於己身,從而倍增殺伐之力。
若是兩片虎符合一,那便可以像孫秀這般,隨身不帶一兵一卒,需要用時,隨意勾選足夠人員,充任兵士,那些人受虎符記憶體有的真正兵士神魂所控,指揮起來也和真正的軍陣幾無區別。
可說是隱蔽突襲的極佳手段。
唯一不足,便是臨時勾選的兵士,畢竟不如百戰精銳,所能提供的力量,遠不及真正軍陣。
故而,孫秀手段被破,雖然出人意料,卻也不是很難令人接受。
真正驚到謝弼的,是虎符受損!
到底是什麼人,什麼手段,竟能破壞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