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聲啊!
只可惜,他不敢罵。
他的身後,是謝氏一族。
可不像陳仲那老兒一般,孤零零糟老頭子一個。
卻說陳仲見郭況毫不反駁,不但把讒佞的罵名直接認了,而且還理直氣壯。
當下便知道,此人心性修養比之當年,更高了!
陳仲一直沒有弄明白郭況修行的是哪家法門,又是憑什麼破境感應。
甚至直到此時,仍舊很難辨別。
但不管怎麼樣,以此人心機之深,意志之堅,所行之事如此卑微鄙陋,其所求必大!
對這樣的人。
陳仲固然看不起他助紂為虐,一絲骨氣都沒有的樣子,卻也必須正視他的堅持。
再以言語羞辱此人,未免不夠尊重他。
而不尊重對手,就是在侮辱自己。
陳仲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與郭況這樣的人緩和關係。
“陳某尚有自知之明,今日聽講而已。”
言罷,陳仲一甩袖,邁步便從郭況、劉英二人身側越過,直登檀德臺而去。
剛剛讓開了山路計程車族們,一開始半是驚恐心虛,半是懵懵懂懂。
而如今,當陳仲一步步走過他們的身邊。
可見無數熾熱的崇敬目光,不斷落在陳仲身上。
他們現在固然不敢說什麼,但心底是怎麼想的,須瞞不過在場諸多大修士。
徐幹、謝鯤、董志張都昂首跟在陳仲身後。
看著前面的陳仲,個個與有榮焉。
“大使真是好脾性!”
劉英將鐵鐧一推,還於腰際,望著從容登山的一眾人,聲調冷肅。
郭況仍是笑容滿面,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讓了謝弼也走到前面去,這才與劉英一起轉身向上。
“敬實不知我與陳仲早年齟齬,他罵我實有因由,而我為主分憂,豈能因懼人辱罵便改弦易轍?不過是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罷了,不值當動氣。”
郭況卻是很看重劉英的樣子,特意使用法術,向劉英遞送解釋,不使旁人聽到。
劉英聞言,也不再糾纏陳仲,畢竟捱罵的既不是他,也不是桓志。
就是山路兩邊那些完全不懂得掩飾內心計程車人們,那些人的目光,惹劉英十分不快!
他劉英與郭況走在一起,難道就也是閹人,也是憑著讒佞得到寵幸的傢伙麼?
一個個都是什麼眼神兒!
“哼!大使與故交爭執也還罷了,這些道旁鵪鶉著實惱人,竟敢如此小視我等,以我說,但憑我中衛親軍之力,足可碾平不服,似這些廢物,都該挖了他們的狗眼!”
郭況聞言,安撫他道:“敬實所言不錯,中衛親軍面前,這些人就好比那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既如此,何必將力氣費在他們身上?”
劉英聽出了郭況話中深意。
“大使是說……?”
郭況笑道:“方才老僕唾面自乾,成全了陳仲的名聲,敬實可知那謝公甫面和心窄,最是嫉賢妒能?檀德臺上座席有數……”
說到這兒,劉英哪裡還不懂呢?
他遺憾起來:“唉呀,可惜那陳仲老賊沒有中計,方才他若是應下講道,卻連一席座位也無,才真正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