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之後,當即向邊上稍稍一讓。
這一讓,給人一種大山挪開般的感覺!
雖然他只是一個人,但從他下車開始,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就都注意不到除他以外的事物了。
直至此刻。
一輛同樣由雙馬駕轅,車形似與其它車輛一般,但在本該是車廂的位置,卻是一張華麗至極的八柱帷床!
怪異至極的馬車不知何時,停穩在那裡。
一名身穿華服的妖冶少年,伸手推開紗幃,將怨恨孔衍的目光稍稍收斂,對著孔蘩露露齒一笑:“孔御史,在下鄭又玄,奉桓公之命,特來相助御史查案!”
這是桓志對孔蘩露的支援也到了。
看樣子,竟是與孔氏的孔衍,同行了一段路程。
卻見那鄭又玄所率車隊中,很快便下來了數十名氣質剽悍的軍士,這些人身穿皮鎧,雖然不曾執長兵,摜盔甲,但方一下車,便立即列隊成行,行走成伍。
一望,可知其精銳!
鄭又玄笑得很燦爛,抬頭凝望仙門郡城門,先前他從這裡狼狽而走。
現如今,他可是帶著虎符,回來了!
“新昌易入,昌山難登。此番,終於回來了!”
新昌郡,城東南外,一座不足百丈高的小山腳下。
陳仲仰望山道景象,不由得大發感慨。
他們這一行,從北海郡南下,如今終於抵達目的地了。
徐幹聽著陳仲的話,不由得心有慼慼地連連點頭。
只有謝鯤,不是蓬萊道洲之人,對於昌山對於蓬萊人的意義,不甚瞭解。
正有些莫名之時。
那邊一路乘坐素羽安車,卻是煎熬多過享受的董志張,下了車急忙走過來。
他見謝鯤迷茫,便向他解釋起來。
“揚子曾受學於殷臺郡嚴公君平,嚴公在殷山中設讀書檯,廣授法門,精擅《易術》之名,傳於天下。”
“揚子學成後,返回家鄉新昌,乃效仿嚴公讀書檯,於昌山之上,設檀德臺,但凡有志於學者,皆可登臺聽講,若有所得,更可在臺上講述己道。”
“其時,學生最眾之際,有數萬人之多!”
再下面,便不用講了。
謝鯤哪怕是元州道之人,也知道揚子座下,最出色的學生,世稱“太玄十五子”,學成之後遊歷天下,最終返回昌山,登檀德臺再傳己道,折服眾人。
後世,凡是學習《太玄》的蓬萊道洲學子,無不以再登檀德臺為榮。
但若是想要在再登檀德臺時,講述出一番自己的道理,且得到眾人認可,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