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戒。”
不得已站起身的船東像是吃了黃連,哪敢說個“不”字?
好在陳仲轉頭就問起了張機。
“小友方才接連皺眉,可是有話說?”
張機立刻躬身,有些急躁道:“前輩,此間空氣如此汙濁,久居其中極易滋生疫病,且我觀望片刻,便見得許多人面色有異,恐怕病症早已出現,卻一直未得救治,再拖下去……”
陳仲點頭,示意張機按他自己的心意行動。
船上那位運氣不大好,選了挑戰題目,陳仲身邊卻有這位小朋友跟隨。
說不得,此次陳仲要贏的很輕鬆啊!
張機一馬當先,進了下層艙室。
陳仲隨在後面,心中在品味張機所說的“空氣”。
此二字對應的應當是陳仲有時會用到的“空茫大氣”,只是張機修為尚淺,唯知空中有氣,卻不知此氣之雜亂繁複,是以僅僅兩字,強調了存在,沒有言及質性。
航行有暇之時,可以與他探討一番。
卻說張機、陳仲先後進入下層艙室。
許靖也只得跟上,但他極為不喜,皺著眉、閉著氣,小聲抱怨。
“如此汙穢之地,混雜其中,簡直有辱族門聲譽!”
許靖又看最後面跟著的船東,越發不順眼。
上層艙室分明有不少空著的,那船東以為關了門,他們這些修士就不知道了嗎?
若不是如此,許靖也不至於剛剛對船東發那麼大脾氣。
然而這時張機都已經穿入了人群之間,亮出醫者身份,輕聲細語詢問情況,有那病急的家屬連忙呼救,張機自不顧關底板上時不時可見的汙物便溺。
陳仲聽得許靖抱怨,淡然道:“我等俱是修行中人,何懼區區汙穢?”
許靖無奈,轉頭狠狠瞪了那船東一眼,也只能跟上。
船東見此,哪敢怠慢,也忙帶著船員,裝模作樣也好,虛情假意也罷,總是進來幫忙了。
船艙深處。
舍磨騰仍舊不解:“師弟你這是何意?”
舍納蘭雙手合什,對著周圍幾名聽他講解舍家故事,從而稍稍燃起了對未來的希望的百姓點點頭,而後方才回答舍磨騰。
“陳子正聲望高隆,若能得他讚許,蓬萊道洲未嘗無我一席之地。”
舍磨騰皺眉:“那蓬萊君不是已然賜了廟宇嗎?”
舍納蘭點頭:“既如此,我更何求於彼?”
要融入蓬萊士人之中,論道法會後,陳仲的名望,只怕比桓志有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