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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鳳聽了也是嘆息不已,終究無話可說。
淯水之畔,陳仲雖然對眾人講述乾心之道,眾人當時也自覺撥雲見日。
但稍自平靜之後,又有幾人真的可以知道便做到呢?
知易而行難。
世事向來如此。
似楊鳳這樣,身負一族興衰重擔的人,是非常能夠理解許萇的,因為換了他自己,真的未必不做同樣選擇。
說過之後,陳仲便與孔衍默契起身,來至隔間。
“子正欲藉此機會,暫離蓬萊?”
孔衍自是猜得到陳仲打算。
陳仲頷首道:“然也,此天賜良機,不可輕棄。且許崇德事前已將此綢付我,盛齋兄當識得它罷!”
孔衍見陳仲掏出的白綢,頓時明白了。
這白綢中所載陣法,他、襄公矩以及不少與許季山相熟的大修士,都曾被邀請參悟。
雖然至今未有一人將之悟透。
但其價值,孔衍心知肚明。
陳仲向來不是虧欠他人的性格,得了這樣的東西,必定要予以相應償還。
故而,就算他此次不管許靖之事,後續若是許靖有難,陳仲也絕不可能袖手旁觀。
到了那時,說不定反而還會擾亂陳仲設計王素之事。
畢竟,若王素探得了蓬萊虛實,暗中利用桓志對許靖形成實質威脅,陳仲一旦前去解救,便相當於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可是以陳仲性情,到那時,明知是計,也絕不會退讓。
故而,當下便將許靖送走,不但是償還許季山之情,更是提前破去王素的一手劫材。
這些不用多說,孔衍自然能夠思量清楚。
兩人目光相對,已是達成一致。
“子正此去,追索之事,便由我來……”
孔衍話沒說完,被陳仲打斷。
“不可,王素之事,我向來一人動手,我不在時,元明代我為之可也,盛齋兄倘若出面,反露破綻!”
陳仲的辦法就是讓蘇元明代替自己去做這件事。
但以蘇元明當下的修為,顯然是不夠的。
故而,陳仲告訴許萇的,是三天之後,去武次!
這三天,陳仲要為蘇元明煉製一件寶物!
原材料,便是蘇元明的鑌鐵棍,以及在仙門山中,誅殺豺山君所得的長刀。
而且,這一次,可不會再像是隨手將一道氣息封入玉佩那麼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