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島休憩一番。
船上除去留守的船員,就只有陳仲等一干修士,趁著難得的清靜時光,用心修行。
卻不想,才半日而已,船東就打破了平靜。
張機對面艙室裡的姚元起、毛綻,也相繼探出頭來。
船東到了近處,對眾人道:“魏、魏主駕崩了!”
霎時間,所有的不滿目光都不見了。
魏主曹子桓駕崩?
屈指算來,他年歲尚未六旬吧?
曹子桓身為感應大修士,且不曾像魏武那般,年輕時征戰不休,一身舊傷,導致壽元早洩,他怎麼會在這個年紀駕崩?
“此言當真?”
毛綻最是心焦,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魏主駕崩,換了君主之後,他家還能繼續像以前一樣富貴嗎?
不能的話,豈不是他回家接受族內安排的後路就斷了!
船東點頭確認:“千真萬確!我與王別駕宴飲之時,天墟的快船以報筒送來的訊息,眼下那快船已往西邊雙尾嶼去了!”
十萬墟嶼中,只有幾座大島存有敕神,訊息相對靈通。
洪陸發生的大事,都是最先傳至天墟等大島,然後再用快船送到它們周圍的小島嶼。
船東口中的王別駕是這肥秋嶼之主最信任的幾個人之一,早在靠岸的時候,船東就把他與王別駕間的關係拿出來炫耀好幾次了。
聽他這麼說,毛綻徹底心涼。
魏主駕崩,他家的事情難說了。
同樣的,船東從吳國生州道往魏國悄悄轉運人口,雖說是對魏國有利的事情,可這國主駕崩,將來他的生意還能不能繼續做下去,就不一定了!
這對於他們而言,確實是大事。
“可知魏主因何駕崩?可是疾病?”
張機關心的就很不一樣。
船東哪裡能知道魏主駕崩的細節,聽了張機問題,急得跺腳:“郎君怎有閒心問什麼疾病!”
張機莫名:“我不問疾病,還問什麼?”
船東與這“醫痴”說不到一起去,乾脆道一句不知曉,便湊到許靖跟前:“許郎君,那個、那個……陳公他老人家?”
許靖看船東一眼,立時猜到了對方心思,魏主駕崩固然將會造成各地震動,進而危及到如船東這樣的小人物的利益。
可是,如果在這種時候,能夠攀上諸如陳仲這樣的強者,也未必不能因此而獲利!
這船東,倒是很對許靖心思,只可惜未曾修行。
許靖矜持地想著:“便是陳公有何想法,與你這般人物又有什麼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