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張飛後,劉禪帶著血衣衛踏上了前往成都的旅程。
鄉間泥濘的道路上,陽光輕灑而下,那籠罩在山林間的氤氳霧氣在陽光的照拂下逐漸消散,悅耳的鳥鳴聲此起彼伏,令人心情愉悅。
劉禪騎著張星彩送的西涼戰馬,悠然自得的閉上雙眸,緩緩向前而行,心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忽然,山林中的鳥兒驚起,那些鳥兒扇動翅膀,驚慌般奔逃。
悠揚輕柔的琴音緩緩傳來,琴音入耳,劉禪猛然瞪大眼睛,勒馬停住。
“血衣衛,停!”
眾將士趕緊停下,無數目光聚集到劉禪身上。
趙統策馬而來,抱拳道:“少主,怎麼了?”
“這首曲子”
此時,劉禪的雙目在舒緩的琴音間,不由自主的緩緩合上,那琴音似乎能沁入人的心神,觸及到靈魂最深處。
劉禪心中五味雜陳,因為這首曲子,正是前些日子巫山狩獵時,他用綠葉給張星彩吹奏的曲子。
沒想到她今日用這般方式為自己送行。
“趙兄,傳令血衣衛原地待命,所有人都在這裡等我。”劉禪沉聲說道。
說完,劉禪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尋著琴音的方向奔去。
梔子樹下,張星彩身著一襲水色衣裙,薄紗的裙裝隨風飄動,襯著腰肢盈盈纖細。
她沐浴在陽光下,宛如九天謫仙女,那羊脂玉般纖細無瑕的手指落在琴絃上時,宛如天籟之音,帶著傷懷和別離。
劉禪站在不遠處,定定看著撫琴的少女,雙眸中掠過一抹輕柔之意。
此時的他,伴隨著扣人心絃的琴音,讓原本緊繃的身體逐漸變得放鬆。
一曲終了,張星彩緩緩抬起美眸,眼神剛好與不遠處的劉禪交織在一起。
望著那巧笑嫣然、眸子清澈的少女,劉禪嘴角微揚,兩人相視良久,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打破這曖昧的氣氛。
閬中城外,梔子樹下,少女撫琴。
只為心上人壯行。
劉禪目光微垂,將這美好的一幕牢牢印在心中,不管以後如何世事變遷,如何滄海桑田,但至少梔子花開時,他會銘記眼前撫琴的少女。
不知過了多久,劉禪黯然嘆了口氣,衝其深深躬身一禮。
初夏的風,抵不過離人愁緒,吹不散柳絮紛飛。
蜀郡,成都。
三日後,劉禪快馬加鞭帶領血衣衛抵達成都城下,沒過多久,一支百人騎隊從城中策行而來,距離劉禪不遠處時,為首的將軍連忙下馬行禮。
“末將張翼,見過世子殿下。”
劉禪跳下馬,將張翼扶起:“張將軍免禮,瞧將軍這架勢,這是升遷了?”
張翼垂首,隨即躬身道:“末將慚愧,託世子之福,主公任命末將為蜀郡太守。”
“恭喜張將軍。”劉禪含笑道。
張翼連道不敢,他輕聲道:“世子,主公和孔明先生已等候你多時,末將這就帶你去見他們。”
“好!”
午時剛過,劉禪在張翼的帶領下走進王宮。
時隔多日,他在長樂殿中再次見到了劉備和諸葛亮。
劉禪剛要行禮參拜,諸葛亮緩緩起身,笑著搶先道:“少主回來了,這一路車馬勞頓,想必極為辛苦。”
“還是丞相懂我,我連騎了三天戰馬,沒日沒夜奔襲,屁股都快磨出痔瘡了,兩條大腿內側更是紅腫不堪,剛才走路都差點跌倒。”劉禪有些委屈道。
諸葛亮心情似乎頗為暢快,笑著道:“亮都聽說了,少主在閬中制水泥,開設夜市,引商人入蜀經商,又是馬鞍馬鐙,又是馬蹄鐵,又是沙盤的,西鄉侯對你可是頗為讚揚。”
劉禪臉色一紅,撓頭道:“都是僥倖而已”
“僥倖?”諸葛亮輕聲笑道,“僥倖可造不出水泥和沙盤,少主可莫要睜眼說瞎話。”
身旁的劉備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將他當成透明人,無奈搖頭輕嘆道:“你倆行了,這小子剛回來,連我這當父親的都還沒拜見呢。”
聞聲,劉禪這才看到透明人劉備,連忙低眉順目,躬身道:“孩兒見過父王,多日不見,父親的雄風依舊不減當年,大有返老還童的之相。”
劉備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撇嘴道:“都快成家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也不怕被未來的妻子笑話,還有你這胡說八道的本事跟哪個師父學的?”
劉禪沒臉沒皮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