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喬有兩把刀,一直一彎。
直的那把,是阿姆安排的,商隊的人說,這是極好的一把刀。
彎的那把,是阿姆祖上傳下來的。據說已經用了很久很久,鑲嵌著瑪瑙金玉,看起來就很貴重的樣子。
聽聞,這把刀曾殺過很多很多人,如今這把刀到了宋喬手裡。宋喬曾用這把刀,殺過很多很多羊。
“怪物啊!”
那些人怕了,被渾身浴血的宋喬嚇到,顯露出脆弱與驚恐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姑娘,居然能殺人,居然敢殺人。
偶爾對上宋喬的目光,他們只覺得在這個渾身浴血的小姑娘眼裡,他們都不是人,是獵物。
那樣冷漠的目光,如同肉食動物看待食草動物一樣。
這讓他們有種被審視的感覺,就像平日裡他們審視手無寸鐵的苦主一樣。他們也曾用類似的目光,坐在馬上,看著別人。
只不過,他們看人的目光帶著貪婪。
宋喬的目光裡,只有淡漠。這是一種上位者看下位者的目光,宋喬用這種目光看羊群,看牛群,看高原上其他狩獵者。
如今,她用這種目光看一種全新的獵物——仇敵。
這些人,殺了她的狗!
那是阿姆給她的狗,那是阿姆給的。
宋喬盯著那些人的咽喉,揮舞屠刀。
“怪物!這是個怪物!她不是人,不是人!”
響馬們尖叫著,自亂陣腳。
還剩下三個人,其中兩個上馬試圖逃走,還有一個試圖殺死宋喬。
宋喬抹了選擇留下的那個敵人的咽喉,踩著敵人的頭顱,看著哆嗦著解開栓馬繩,試圖騎馬離開的兩人,抽出後腰彆著的槍。
砰砰砰砰砰。
五槍,兩人應聲倒地。
“我不止有刀。”
宋喬還有槍,自己的槍!她不是隻會揮刀,選擇揮刀,不過是因為更習慣揮刀罷了。
宋喬站在夕陽下,殘陽如血,直播間觀眾因為光線的原因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面部輪廓。
高原上長大的姑娘,不如水鄉姑娘纖細。以牛羊為食物,把牛羊乳當水喝的姑娘,身形高挑,因為高原氣候,她的鼻樑很高,眼窩偏深。這是成長過程中,外部環境對她的雕琢。
宋喬不是阿姆的親生孩子,卻在長相上,越來越像阿姆。
十二個人,十五分鐘。
這是宋喬第一次殺人,沒有一絲遲疑。
不予言說:殺人,果然是需要天賦的。我算是明白宋天驕為什麼動手毫無前搖,一擊斃命了。
天驕唯粉:寶寶你真的好像一隻兇獸,抱抱。
何故為七啊:如果這就是瘋子,我希望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也能瘋成這樣。寧上被告席,不躺停屍間。
阿渝子:我現在練防身術還來得及嗎?終於理解體育老師教跆拳道的時候,說的那句‘練武不是為了打架,是為了遇到危險時,能迅速做出反應。’的終極奧義了。
粥日:宋喬什麼都沒了,她的狗,她的馬。都沒了。這是什麼大型斷離舍現場。明明以前她什麼都有的,現在沒有了。
弱智劇情遠離我:那些壞人雖然死了,但宋喬安安也受傷了,這裡很偏,能找到藥嗎?會生病嗎?沒有阿姆給她上藥了。
我不是當午:樓上,你為什麼要刀我!我們只是普通網友。
宋天驕看著螢幕裡宋喬的傷勢,閉上了眼。
太弱,還是太弱。
本可以避開的攻擊沒有避開,刀不夠快,下手也不夠狠。
以前自己是這麼菜雞的嗎?
她還以為,能獨立殺羊開始,就已經刀法大成了呢。
時間果然是最強濾鏡。
耳邊的哭嚎還未停止,甚至夾雜各種報菜名……章魚大丸子、章魚片、章魚餃子、章魚包子……
宋天驕:“???”
這是在吃什麼章魚宴?
宋天驕看著下方桌子上的食物,開始考慮趁人不注意下去拿東西吃的可能。
她餓了。
剛一念起,幾根紅色的根鬚順著地面一路過來,路過桌子時,捲起幾塊點心。甚至還捲了一杯紅酒。
紅色根鬚來到宋天驕面前,根鬚團啊團,把自己弄成茶几的模樣,託著點心和紅酒。
還不忘在各處探索,取來更多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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