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田甜乾淨的眸子,宋天驕扯了扯嘴角。
“這就是命。”
對她而言,每一個空格,都是人命。
田甜不明所以,時刻關注直播間的華夏智囊團卻盯著桌面上即將乾涸的水漬,陷入沉思。
“組長,這個宋天驕……”
智囊團有個猜測,這個猜測格外荒唐,短時間裡他們已經推翻了好幾次。
當下,這個猜測又浮現在了每個人心頭。
那是什麼?
那到底是什麼?
宋天驕到底知道什麼?
她究竟是以什麼身份參加這場遊戲的?死亡遊戲真的是隨機抽選幸運兒嗎?
看似最弱的51小隊,真的是表面 那麼簡單嗎?
無數念頭在眾人心中徘徊。
趙餘白站在房間正中央,看著雞飛狗跳狀態的劉槐香和謝青山,再看趴在桌子上的宋天驕和田甜,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們只有六個時辰,也就是十二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我們來的時候,大概是下午五點半,也就是說明天凌晨五點半遊戲結束。遊戲裡是冬天,五點半太陽還未升起。
“也就是說,我們極有可能倒在黎明前濃稠的黑暗中,見不到太陽。”
趙餘白眼裡滿是絕望,他完全忘了,沒有眼球作為媒介,除了懷揣眼球的宋天驕外,其他人根本看不到他。
“人齊了,等死吧,反正我是個廢物,活著也是浪費資源。”
趙餘白陷入emo狀態。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除了宋天驕,小隊裡其他人根本聽不到他這番話。
宋天驕抹去桌面上殘留的水漬,轉頭看床榻上眼珠滴溜溜亂轉的人。那人四肢腐爛,心臟都沒了,按照常理來說已經死了,可眼珠還在轉。
宋天驕湊過去仔細打量那雙眼,忽然覺得這眼珠子極為眼熟。
她從袖子裡摸出眼珠,舉著燈臺,湊近了對比打量。
“一模一樣。”
趙餘白躺在地上,有氣無力道:“這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兩片葉子,同樣也沒有一模一樣的兩隻眼球。”
“虹膜一樣。”
趙餘白連滾帶爬到床邊,此刻他顧不上害怕,拿起另一隻燭臺仔細觀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可能?居然真的一樣。”
劉槐香打累了,提著雞脖子湊過來:“娃娃,看什麼呢?”
劉槐香看了許久,什麼都沒看出來。
田甜視力好,倒是能看出來,但她不敢靠近。
面對難題,趙餘白完全忘記emo,沒了恐懼,他思索道:“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有完全一樣的虹膜。難道是映象?畢竟鏡子裡鬼影,還有你們看不到的我,都存在。有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也是很正常的……吧?”
所有人收拾心情,他們已經忙亂幾個小時,儘管遊戲之內和遊戲之外時間是不一樣的,但他們度過的時間是實打實的。
幾個人早就餓了,不敢吃床上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紅燭旁的點心,也不敢動。
無人可以確定‘新娘的食物’範圍,小到一隻蘋果,中到屋子裡的所有吃食,大到整個劉府,都有可能是新娘的食物。
他們不敢賭。
宋天驕掏出一把薄荷糖,無糖的。
彈幕飄過一行字。
“哈哈哈,無糖薄荷糖!這一波是絕殺,無糖簡直是最大的騙局。”
“宋天驕到底裝了多少糖?這是把人家糖袋子也帶上了吧?”
饒是趙餘白,都忍不住翻了個不標準的白眼。他不會翻白眼,完全是跟著劉槐香老太太現學的。
“這鬼東西,吃了和沒吃一樣,越吃越餓。”
“我們需要確認規則四和規則五,繡花鞋在宋天驕腳下目前沒有什麼異常,重點先確定規則四。新娘家一個管家,新郎家一個管家,我們逐一排查。”
趙餘白說完這番話,他透過眼球看向劉槐香。
劉槐香是這裡年紀最大的,本能的趙餘白想要從她身上獲得認同感。
趙餘白很清楚,老弱病殘瘋子裡,唯一看起來有一戰之力的謝青山變成公雞,宋天驕是個不確定因素,田甜年紀還小,能與他同頻交流只有劉槐香一個人。
劉槐香看了眼宋天驕,宋天驕正在往嘴巴里塞薄荷糖。
劉槐香又翻了個白眼,拍板道:“兵分兩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