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猛烈地敲打著玻璃窗。
氣氛冰冷到了極點。
幾名護工相視無言,似乎在用眼神傳遞著某種資訊。
走廊的燈光詭異的發生故障,忽明忽滅。
眨眼間。
一道閃電劃過陰霾的天空,映照在她們猙獰的臉上。
伴隨著轟雷巨響,燈光恢復如初,她們忽地笑了起來。
“小菊,冷靜點,現在已經沒有人會家暴你了,放心吧。”
一名護工把女生拉起身,嘴角笑著,眼中卻帶著一股兇狠。
女生哽咽幾聲,畏畏縮縮的埋下臉,目光膽怯的偷偷看向護工,貌似想要逃跑,但手臂被緊緊拽住。
沈無憂目睹著這一切,表現的很淡定,倒不是沒有同情心,而是現在還沒到時候,要是打草驚蛇就顯得衝動了。
“她叫陳小菊,早年間經常遭到父母家暴,導致精神出了問題,得了被害妄想症,經常把周圍人看做壞人。”帶路的護工停下腳步,朝著沈無憂解釋,神態上看不到任何慌張,像是在描述事實。
“是嗎,那她真可憐。”沈無憂平靜的眼底蕩起波紋,無法判斷那句話的真偽。
如果陳小菊的家庭真的愛她的話,那麼也不可能會把她帶到這不管不顧。
沈無憂回想到了往事,自從脫離了孤兒院被領養後,她也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如果當時她那狠心的養父養母也將她送進精神病院,那......
沈無憂微微皺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這種事情,難道是感同身受了?
那名女生沒再向她求助,而是低頭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但貌似依舊在求助,可被體型肥胖的女護工帶進了一個房間內。
沈無憂記下了房間號,假裝視若無睹的模樣,跟著另一名護工走進休息室。
“你不用去開會嗎?”沈無憂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十點,但那名短髮護工沒有要走的跡象。
“哎呀,我就一個打工的,開會是更上一級的事情。”短髮護工虛假的笑了笑,走到飲水機旁,拿出一次性水杯,倒上熱水。
一切都很正常。
剛才的意外這名短髮護工也很不在乎的樣子。
然而,就在沈無憂低頭看著手機時,那名護工悄悄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從迅速從抽屜裡掏出一包不明包裝袋。
“對了,冒昧的問一下,您家是做什麼的?怎麼忽然想著向我們這兒捐款?”
“做一些小產業,至於為什麼,大概是想貢獻點愛心,順帶,讓你們多偏袒我哥一點。”沈無憂回答的滴水不漏。
護工猶豫了會,悄悄將倒了一半的粉末袋收進口袋,隨後又重新倒了一杯熱水,端著兩杯熱水,朝著沈無憂走去,“這樣啊,喝點水吧,身子會更暖和點。”
“謝謝。”
沈無憂紋絲未動,陌生人遞來的水她一般不喝,特別是在這種地方,剛才護工背對著她,打水的時間稍微有點慢,不排除有下藥的可能性。
“請問他們什麼時候結束?”沈無憂問道。
“一般他們開會要一時間左右,沒那麼快。”護工拿起手機,視線微微下瞥,看似在刷影片,實際上有意無意的注視著杯中熱水。
要是那個病號沒有忽然求助,她倒是不覺得眼前這人有威脅性。
可剛才的意外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這人肯定全都聽了進去。
護工長不在。
到底要不要先迷暈再說?
就像以前的她一樣,受到威脅一直幹到現在。
在戾氣的長期薰陶下,原本的善念也沒了。
電閃雷鳴。
一道詭異的光再次映照在護工枯黃的面孔上,猙獰如鬼。
即使從暗鴉出身的沈無憂,在這病院待著也未免感到些許毛骨悚然。
握著手機,起身走向門外的同時,看向飲水機處,敏銳的看到了桌面上殘留的粉末,手掌探向大衣內口袋,“我去上個廁所。”
護工沉默無言,扭頭瞅了一眼她,並未選擇跟上前,而是開啟內部聊天群,敲打著鍵盤,準備把這件事告知其他人。
可文字剛編輯到一半,她的脖頸處忽然傳來一股刺痛,大腦陷入一片空白,手機隨著身子傾倒摔在地上。
沈無憂扶住護工的身子,看了眼身後,隨後利落將其雙手拷住,拿起桌面上的擦桌布揉成一團,塞進她嘴裡,扛著她昏迷的身子藏匿在木板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