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借了大爺的手電,大喊著在河邊找了一圈,都是些被大風吹拂的蘆葦,結冰的河面,哪有什麼人啊。
令狐秀媛問了:“咱們最後一次看見孫福生,是在什麼時候。”
我心說就在少闕真人指著滿天星斗說胡話的時候,再然後就不見了。
趕忙順著雪地上的腳印往回走,果然,一條一人的腳印,一直延伸到河邊橡皮壩的值班房附近,而那個地方就是剛才少闕散人站著指向墓室的地方。
我看著腳印突然在前方消失,猛地警覺起來。
四周白雪覆蓋,什麼痕跡都沒有,人不可能憑空消失,那麼只能是地上有洞。
這種陷阱,這幾天我可太特麼熟悉了。
吩咐別人別動,慢慢探著腳印,一步一挪往前走著。
突然,腳下傳來一些微乎其微的彈性,感覺有些異樣,直接用腳踢開。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張白茬木的三合板蓋在一口老井上。
三合板顏色發白,在雪地裡根本看不出來,又有彈性,人掉下井去又重新彈回來,真是太過巧合。
我連忙趴在井口往下喊著。
“道爺,道爺,聽到沒有!”
連續喊了幾聲,井中只有自己的陣陣回聲,根本沒人回答。
手電光下,井中霧濛濛的,根本看不到底。
當下心裡一驚,道爺不會跟斛律崇作伴兒去了吧。
轉身給姚江濤說:“濤,趕緊找繩子。老子下去看看。”
“不行!”白憶畫和令狐秀媛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喊出這句。
我看著她倆慌張的神色說:“你倆別他孃的墨嘰,現在下去說不定人還有救,再耽擱時間,道爺怕是要跟叫斛律崇的千年老粽做伴了。”
姚江濤招呼看門老頭拿來繩子,可此時工地只有一堆砂石建材,哪有繩子啊。
沒辦法,只能拆了一盤拇指粗的黑電纜,捆在路虎車的後鉤上。
王鑫鵬直接捆在腰上說:“孫老弟是給我師弟來幫忙的,如今出了事,我做師兄的責無旁貸。順子你身手又不行,還是我下去比較合適。”
不待我點頭,他腰間掛著看門老頭的巡邏手電,沿著井口,縱身越了下去。
隨著王鑫鵬的下潛,燈光越來越小,電纜都放了三十米了還未停止。
我的心也隨著燈光慢慢潛入漆黑的井底。
抬頭看著星斗閃爍,想起了愛因斯坦老爺子。
時光就像相對論。
遇見快樂的時候,覺得時光如流水。
遇到煩心事,頓覺度日如年。
可能一分鐘,又或者兩分鐘,正在我來回踱步焦躁不安時。
姚江濤的手機傳來一陣鈴聲。
“喂,師弟,我到井底了,井底很淺,沒發現孫老弟人影。倒是旁邊還有個畫著動物的石頭大門,門開著,要不要我進去看看。”
看著旁邊橡皮壩的值班房。心道這少闕真人的觀星尋龍秘法還真不是吹的,此地離他站定所指的方位距離並不遠,沒想到竟然能準到這種地步。
我生怕王鑫鵬進去遇到什麼古墓機關,立刻搶過姚江濤的手機說:“鵬哥,估計你是找到這個斛律崇的墓室大門了,你先別動。這種墓室你們沒進去過,等我幾分鐘,我也得下去。”
於是我向看門老頭要了兩副手套,安全帽,巡邏手電,方頭鐵鍁等物,慢慢順著電纜往井底滑去。
整個井像是一個倒立的漏斗形狀,進口小,越往下越大,十幾米後,我的人已經碰不到井壁了。
而且每隔兩三米,井壁上的磚頭都不一樣。
最上面是紅磚,中間是青磚,再往下,都是石塊砌的。
石塊間佈滿密密麻麻的乾枯藤條,偶爾觸碰。枝條承受不住我的踩踏紛紛碎裂,嘎吱吱的斷茬聲在井壁迴盪,不絕於耳。
往下看去,還是黑茫茫看不見底。
再往下,氣溫逐漸升高,又溼又悶。
層層疊疊的藤蔓中,冬眠的蟲蟊像蜂俑一樣,蜷縮著細小的身體,一坨坨的依附其上,又隨著我的觸碰驚醒,轟然四散。
這時,井壁上青石的縫隙中,突兀的出現很多如人拇指長短的蚰蜒。
這些蚰蜒多目多足,帶著無數雙腿,搖晃著觸角在青石縫隙中時進時出,好像覺察出了什麼美味。
憤然將這些四處亂爬的細小蟲蟊用前肢逮住,口中長滿毛刺的鉗子就是一夾,瞬間就把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