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不說話,衛雍也沒說話,反正憋不住的總不會是衛雍。
等朝臣全都退下以後,齊明煊走下寶座,白潤的指尖劃過衛雍的明眸,齊明煊親手將衛雍按到鶴椅上。
手勁大了些。
短暫的眼神交流過後,衛雍收斂了貪婪之色,面無秋波的仰視著齊明煊,只聽他笑著說:“太師~”
儼如笑面虎了吧唧的龍。
衛雍喉間滾動,頭腦發熱:呃……這聲音……
差點被小皇帝的聲音衝昏了頭腦忘記回話,他捋清思緒,隨後面無表情的開口,淡淡的說:“陛下。”
清冽的聲音如同溫泉,配上大周美人榜首的滑過齊明煊的心尖:“聽聞衛愛卿愛財,那地上的這些銀票……”
衛雍蹙眉,欣然想著:不會要給我吧?這多不好意思?不過,既然小皇帝想要私報公德,那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
事實證明,是衛雍想多了。
齊明煊站直身子,轉身回到寶座上,瀟灑道:“就充公吧!”
衛雍無奈的瞥了一眼滿地的銀票:呵呵,小皇帝真是越來越會了,銀票充公,你提我愛財幹什麼?真是白期待了。
親陛下,不能發火,不過看他的反應,留下來也沒什麼事嘛!
害,都是自己嚇自己。
“微臣遵旨。”衛雍放鬆的拱手說。
慶幸了一會兒,就聽到齊明煊質問的聲音:“虞鬱,此人是衛愛卿舉薦的吧?”
衛雍努力回想:那混賬又惹出什麼事端了,怎麼惹的小皇帝當堂問起來這個?
“正是。”衛雍在心裡不知吐槽了多久,這才回復:“不知陛下今日特地留微臣在此,並提及虞司禮……這是何意?微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虞鬱?這名字敢情好啊!”齊明煊一隻手握緊拳頭,另一隻手扶在額間邊揉邊說:“聽的朕都寡歡了。”
小皇帝說的寡歡,衛雍聽的寡言,伸出的手停留在空中,迫不得已轉移話題:“陛下頭疼了嗎?要不微臣給您按按?”
“不用了,太師與其有心力管朕,不如約束好自己的手下。”
齊明煊放下手,目光如烈日下的鷹隼般灼著衛雍:“他乾的那些“好事”,衛愛卿敢說自己不知道?”
衛雍內心浮動:他幹什麼好事,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慈善家。
他收回停留在空中的指節,抱拳道:“回陛下,微臣確實不知。”
“你不知道?”齊明煊語氣柔順,“朕還以為是衛愛卿默許的呢。”
衛雍神色自若:默許寡歡個球。
“微臣冤枉。”衛雍叩首。
“朕給你三日的時間,將他乾的那些“好事”都調查清楚,給朕當面呈上來。”齊明煊威脅之意四起,籠罩在二人之間:“否則……”
衛雍一抬眸,齊明煊立刻改口:“否則,朕還沒想好。衛愛卿還是儘快去辦吧!”
看來,小皇帝還是有些忌憚的。
哼,慫帝。
“是。”衛雍嘴角咧開,不自覺的扯動著:“微臣告退。”
“等等……”齊明煊伸出的手又抽回背後,一副帝王之姿對著衛雍:“以前怎麼不知道衛愛卿如此節儉,靴子穿成這樣也不捨的換。”
“這是……”衛雍低眸看向那雙靴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先帝親賜。”
齊明煊噘著嘴:“衛愛卿對父皇的感情,真深啊!”
熱情的雙眼瞬間冷了下去,好像在問:那朕在你眼裡算什麼?
衛雍抬眸,對上齊明煊的視線,好像在回覆:算慫孩子。
“陛下放心。”衛雍正經道:“微臣定不負先帝臨終所託。微臣告退。”
望著衛雍離去的身影,齊明煊這才反應過來:
父皇臨終所託?不就是朕嗎?
他……想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