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於是假笑道:“他不叫喂,他叫衛雍。”
衛雍:“…………”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見衛雍不語,齊明煊思索著,以現在的處境來看,還不能去抓衛雍的把柄,只能糊上一層窗戶紙。
來日方長。
……
鮮血染紅了皇宮中的某一角落,隨著大雨沖刷的一乾二淨。
而在這杵了無數根杆子的大殿上,只有衛雍和齊明煊坐的安穩。
賈垢臨死前的開口,不是求陛下饒命,而是向衛雍求救,這說明了什麼,臣子和皇帝都是心照不宣的。
若是換做其他皇帝,此時就要和衛雍興師問罪了,雍樂帝不會,他從小就信任衛雍,將衛雍視做老師,即便有時候會懷疑衛雍,可疑慮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些,衛雍都知道。
約莫著杖刑結束以後,衛雍半坐半臥在鶴椅上,睏意四起。
整間大殿上,除了齊明煊,無人敢直視衛雍,自然除了齊明煊以外,無人發覺衛雍面露困色。
大殿安靜的出奇,若不是有殿外的雷鳴聲相襯,估計聽到的就只剩下如鼓點般的心跳聲了。
好在雷聲遮掩,竟讓有些人膽子大了起來。
欽天監司正賈元禮站了出來,油嘴滑舌道:“陛下,微臣監管不力,還請陛下責罰。”
聽到九不發言的欽天監司正站了出來,衛雍睏意褪盡,斜睨一眼賈元禮,滿臉不屑:嘶,老東西。怎麼哪都有你?
剛才跟死了親爹一樣哭喪著臉,現在倒是舔著臉上來了。
衛雍眼底的不悅令眸光黯淡幾分,被小皇帝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
“別整這沒用的馬後炮。就算是死狗,那也賈家狗,還有……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去年好像是賈愛卿極力引薦他來欽天監當差的。”
齊明煊睥睨著老奸巨猾的賈元禮,陰陽怪氣的說:
“這是指望一個小小的司行,給你欽天監建幾座金山銀山嗎?”
這舒適的罵人聲,聽的衛雍心情舒爽,不經意間微微簇著的眉心,也悄無聲色的展開。
咔啦幾聲,驚雷四變。
炸醒了說不出話來的賈元禮。
“欽天監不是微臣一人的,而是陛下的欽天監。”賈元禮慷慨激昂的聲音徘徊在大殿上。
尾聲如雷,惹人厭棄。
齊明煊龍顏大不悅,心道:你炮仗投胎啊?呦呦呦,還燃起來了。
“那要你個司正做什麼,溜鬚拍……龍嗎?”
齊明煊越想越氣,撇了撇嘴道:“賈愛卿,朕早就說過,貪得無厭沒有好下場,你們天天喊著國庫空虛,敢情國庫裡的錢都上你們府中去了,這是想搭建戲臺,倒反天罡啊!”
眾臣一聽,如芒在背。
衛雍一聽,身心俱佳。
這戲臺搭建的甚好。
不過,齊明煊才是帝王,衛雍想著總歸還要做做樣子。
於是,以衛雍為首的文武百官紛紛跪了下來,衛雍代表文武百官發話,義正言辭道:“陛下,臣等並未中飽私囊,還請陛下明察。”
說話倒是滴水不漏,但衛雍的眼尾卻多了幾分諧謔之意。
按理來說,以身請罪總要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為國捐軀的模樣,來討得浩蕩皇恩的垂憐。
此乃赤條條的已身入局。
衛雍總是不同的,他討得不是垂憐,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討得竟是小皇帝的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