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庭,可不要怪我!”
張繼陽緩步邁出,手中握劍,劍身在炁神的灌輸中不停發出顫鳴,三縷清氣纏繞,微呈青影白三色,抬動一分整片空間都隨之蕩起漣漪,如青竿挑動晨間春日視窗的薄紗,時光流淌不止卻留在劍上不近分厘之瞬。
牽一毫而動天地,恰是這不斬世間凡俗,只斬因果怨仇情纏的遲緩一劍。
雄劍!
“一請祖師慈念!”
“二請三界德容!”
“三請正法明來!”
“四請吾身正胤!”
“五請靈臺慧澈!”
“六請心猿扶鸞!”
“七請道法自然!”
“八請見性修真!”
“九請十方惠岸!”
“再請,雄劍一來!”
劍落身前意,何來道業奇。
輕去撫一紀,且解萬囚離。
劍光伴隨清氣輕輕落下,緩慢從頭到腳劃過,三道清氣從眉心灌入穿過五臟六腑於後脊破出。
周滿庭眼神隨之變得呆滯,身子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推在地上好似泥塑。
須緹活佛雙手合十,淡道,“我佛慈悲,此事也要有所結果了!”
“啊?”蕭寶卷一聲冷哼,開啟扇子扇風陰陽怪氣道,“你要的結果就是一劍把人劈成白痴!”
“活佛!這一劍多久能夠見到效果!”張繼陽收劍問道。
須緹活佛嘆了口氣,“此事就看景言真人與周先生誰能更勝一籌了!眼下最重要的是馬上要出現的麻煩!”
“麻煩?”
幾人隨之一愣。
身上的對講機在此刻突然響了起來,從裡面傳來杜瀟氣喘吁吁的聲音。
“不好了!司馬仲壬帶著一群邪教徒殺過來了,外面的警官已經與他們交上火了!”
“看來是被他們摸到訊息了!”葉易憂色俞濃。
曲東陽直接提刀出門,只在路過周滿庭時僅是微微停頓,便毫不猶豫地奔赴現場。
“我去現場協助救援!先走一步!”葉易微表歉意,緊隨其後。
只有蕭寶卷一臉嫌棄。
“救人什麼的,太麻煩了!這麼做也不會漲幾個粉絲!哎!又得把衣服弄髒了!”
路過張繼陽時,蕭寶卷斜過一眼,意味深長的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反正這傢伙殺死多少次也會重生!大不了再等幾十年罷了!”
說完便哼著小曲,腳步忸怩作態的離開了商場。
張繼陽並沒有說話,只是眉頭微蹙,盯著周滿庭也是心不在焉。
不知是在為李簡憂愁,還是在為蕭寶卷剛才的話語憂愁,又或是為了外面慘遭邪教土壤的平民百姓憂愁
“繼陽真人!”須緹活佛合掌道,“我等修行之人自有普教世人之則!貧僧並不善戰,可代為看護!繼陽真人,但請放心!”
張繼陽撥出一口氣,並沒有感到絲毫的輕鬆,“那麼有勞活佛了!我且去了!”
走出商場大門,刺眼的陽光傾瀉而下,張繼陽忍不住停住腳步,深吸下一口氣,自語道:
“張繼陽,還不是你迷茫的時候!”
默唸了三遍清淨咒才心緒稍稍平復,提劍上場。
須緹活佛見所有人都已遠去,獨自靜靜的盤坐在地,雙手合十,眼眸低垂,口中不斷誦起佛經。
一時間商場內梵音渺渺,天生妙彩之光,地泛合德之色,以李簡和周滿庭共有的身軀為中心不斷盪出漣漪,將這一方之內能夠採集而來的外界雜炁係數淨化純粹,灌入其身。
每次收攏回來的不足一縷,可卻在佛經詠誦下始終反覆而來。
在外面原本層層疊疊的人群此刻混亂不止。
司馬仲壬佝僂著身子,杵著那把黑劍,還不向前走著,在他身後兩側不斷的湧出帶著黑色白點頭巾的神士教邪教徒。
這些瘋狂的邪教徒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棍棒刀具,不斷的攻擊著逃跑的行人。
年紀稍大的,但凡步伐慢的直接當場打個半死,那些年紀年輕又強壯的男人凡是能抵抗的也會被三個群起攻之亂刀砍成重傷。而那些柔弱的女孩子,有一個算一個都會被其直接抓著往回撕扯,但凡有所喊叫有所反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更讓人感到天怒人怨的,他們連孩子都不大放過,凡是年幼的皆是直接擄走,全然不顧孩子們的叫喊和哭鬧,也不關心這些孩子會不會被他們的粗暴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