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金枝閉口不談另找一家幼兒園不談傅威的事情,楊小陽能覺察到她的心意,反而願意依從她的主張。你敬我一尺我讓你一丈不僅適用夥伴,更適用於情人之間。
聽見樓下有響動楊小陽走到樓道上,果然是金枝回來了。她邊換拖鞋邊仰頭朝楊小陽說話:“怎麼不多睡睡?”
楊小陽伸個懶腰:“肚子餓了。”
金枝笑得很溫柔,等飯吃的男人是懶蟲但很可愛。她拎著路上賣回來的米粉油條走進廚房忙碌,伺候大少爺的早餐。
這時,門鈴被人按得震天響,樓上樓下的兩個人都有些吃驚。金枝看了看手錶,沒到打掃房間的鐘點工上班的時間啊。
金枝走去開了門,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整棟別墅裡響了起來,“阿枝,我終於找到你了!”
楊小陽的臉色變了,金枝的臉色也變了。楊小陽想縮成中子大小的一小粒,因為他以為是金枝的丈夫殺來;金枝想衝回廚房拿起菜刀砍死上門的男人,因為她知道來者不善。
“你來做什麼。”金枝忍住回頭看楊小陽的念頭堵著門口不讓。
那個不知進退的男人嬉皮笑臉的說道:“瞧你,老夫老妻了,我這不是想你就來找你。”他伸手推攘金枝:“哈哈,我聞到米粉味兒了。親愛的,果然來早不如來巧。”
金枝寸步不讓,咬牙切齒的吼道:“這裡不是你的家,走!”
男人終於發現事情不對,突然一把推開金枝,金枝打了個踉蹌。衝進別墅的男人和站在樓上的楊小陽相互看著,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進門的不速之客年紀有三十歲,臉型方正個子高大,花格子的襯衫讓他在成熟中透露出一股子不安分的活力,顯然,他不是金枝年老的院長丈夫。
男人伸出手臂指著楊小陽:“他是誰?”
楊小陽的兩條腿微微打顫,他用手扶著欄杆強撐著不倒。生平第一次和情人的情人面對面,楊小陽控制不了情緒控制不了不聽使喚的身體。這種情緒不是害怕、氣憤,也不是羞愧和激動,但又好像全部帶那麼一點。
“你出去,你滾出去呀!”金枝急得眼圈發紅亂了陣腳,伸手抓男人的胳膊。
男人沒有搭理金枝,輕輕的用力掙脫了她的糾纏。他兇狠的對楊小陽吼道:“你他嗎的是誰,滾下來!”
楊小陽沒有說話,短暫的情緒失控後他重新找回了自己,他冷冷的看著下面的男人也看著手腳無措的金枝。
金枝一腳踢在男人的腿上,慘叫一聲的男人回身舉起了手要打人,但很迅速放下了。他再次仰頭看著楊小陽:“小兔崽子,你下不下來?你不下來我他嗎的上去殺了你。”
楊小陽還是沒說話,他繼續冷冷的盯著男人。
“操,啞巴。”男人的衝動化成衝上樓的動作,想阻攔的金枝被他撞到在地。
楊小陽快步走到樓梯口,正好對方已經到了。楊小陽抓起早已經看準的花盆木架雙手用力上抬,花架上的花盆“哐啷”墜地,爬起來的金枝眼見這幕大驚失色。男人的腳步急停,他看著只隔了一級臺階的楊小陽眼露絕望。一米長的三角花架在楊小陽的手中“呼”的揮動,男人還來不及叫喊只顧得低頭躲避,花架打中他的肩頭。捱了重重一擊的男人“咕嚕咕嚕”順著樓梯滾了下去,屁股向上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楊小陽並沒有因此住手,他用盡所有力氣高舉起花架,在金枝“不要”的大叫聲中扔了下去!
男人發出沉悶的哼聲大聲呻吟,居然只是爬不起來而沒有被砸暈,可姿勢確實不好看,背上壓著花架活象一隻碩大的動彈不得的烏龜。
金枝站在廳上腦子裡空白一片,她想打電話報警抓走不請自入的男人,理智卻提醒她這樣做只會害了她和楊小陽。就算她不在乎名聲,但楊小陽在乎。金枝眼睜睜看著樓上的楊小陽喘著粗氣走下樓,穿過呻吟的男人旁若無人經過她的身旁,他走到門邊踢飛了腳上的拖鞋低頭穿他的涼鞋。
“不要!不要走!”金枝雙眼朦朧,她掙扎著跑過去伸手要抓楊小陽的手臂。楊小陽靈巧的躲開她,抬手重重扇了自己一記耳光。
兩個人都感覺到疼痛,楊小陽痛在臉上金枝痛在心裡,她大聲的哭著:“陽陽,陽陽你聽我解釋。”
換好鞋的楊小陽搖了搖頭輕輕說道:“我的墮落與你無關。”他的耳朵裡嗡嗡作響,提高了聲音說道:“你的墮落同樣與我無關啊。”
軟綿綿的金枝靠著門柱,看著楊小陽大步走出別墅走下臺階走出眼淚模糊了的視線。她一直是精明的,以往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