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吧。”方一淡淡的說道。
驚駭的楊小陽嚇得半死,方一露出一抹厭惡低頭不看楊小陽的臉:“我和她不會有一個月大的孩子,雖然她不承認孩子是誰的但我知道是你的,要死的人總是直覺正確。”
“你比我卑鄙比我下賤也比我會有出息,為了我媽我懇求你不要認這孩子,否則她沒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媽死了你連我家的家產一起接收算是利息。”
“愛不是錯誤,愛錯就是錯了,我無法回頭。”
方一抬起頭獰笑道:“你沒法拒絕我,我在地獄受罪時依舊不會忘記保佑你,但我詛咒你的下一代,詛咒他在你的罪孽裡沉淪,永不得翻身!”
第二十四章 浪漫的革命
怨念可以殺人,恐怖片裡總重複這個神奇的理論。楊小陽理解了怨念的分量,雖然他不信鬼神,可臨死的方一用他對生命依稀可見的留念和刻骨銘心的怨念令他不寒而慄。
一個註定要出生的孩子,一個不能認領的孩子,一個出生時就被詛咒的孩子,楊小陽不知道這是玩弄命運後上帝給與的懲罰,還是塑造出一位英雄前必要的磨難。他發誓與盧細妹的一夜只是逢場作戲,大不了屬於短暫的情迷意亂,但後果是嚴重的,嚴重得倒了無法承擔的地步。
楊小陽在一瞬間感受到生死兩難的滋味,彷彿看見一幕悲劇的帷幕正在拉開,偏巧他無法阻擋。楊小陽不敢和任何人談及此事,包括金枝。
急於和楊小陽彌補縫隙的蔡華好心好意開著奧迪車接他,閒聊般告訴楊小陽回江城時專門找到了張維翰,當然也見到了蘇淺柔。楊小陽暫時把無邊的煩惱扔在腦後,裝得興趣盎然的詢問他們的情況。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蔡華不合時宜的開了句玩笑。
楊小陽暴怒了:“愛說不說不說拉到,你當你是我的上帝?”
蔡華嚇了一跳,一向好脾氣的人發火更讓人害怕。華姐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怎麼了?”
楊小陽嘆了口氣,索然的擺了擺手,向蔡華道歉。
蔡華仔細看看楊小陽,確定年輕人的心事尚不能告訴自己,於是說了蘇淺柔的一些情況。
蘇淺柔和張維翰的生活只能用一團糟糕來形容,易怒、猜忌和無邊無際的自卑徹底毀了張維翰——這個天才般的服裝設計師,加之他的母親和姐姐只會火上澆油,縱然是與世無爭到漠然的蘇淺柔也很煩惱了,況且她的確不會開導人。
“我看見了地獄。”蔡華苦笑道。
我們都生活在地獄裡!楊小陽對蘇淺柔的掛念到達登峰造極的地步,很想抱著柔姐姐或是躺在她的懷裡大哭一場。
“回學校嗎?”蔡華問道。
楊小陽搖了搖頭,得到蘇淺柔的電話號碼後讓蔡華把他扔在石城的一處街道旁,此時不敢和任何人交談的楊小陽只想一個人獨處。
金秋時分的石城缺少了江城的桂花芳香,不過遲遲不降溫的氣溫保留住了街頭女孩展現的一道道風景線。楊小陽蹲在馬路邊的一棵樹下,看著長或短的各色裙子下肉色的、黑色的、貼了肌膚的絲襪在面前來回搖擺,不知不覺心中莫名的煩躁少了一些。
生活終究要繼續,楊小陽望了望街對面櫥窗裡的塑膠模特兒,心中冷冷的發狠想著:你們要看我消沉下去?沒門!楊家的字典裡沒有後悔,也沒有寬恕的字眼!當他在江城由柔姐姐領著跨入了社會,他的人生之路便註定充滿曲折、爭鬥,和——生動!
楊小陽站了起來,到報刊亭買了一份石城時報,一邊翻看一邊朝學校的方向走去。看見報上登載的一條特別報道楞了一楞,大大的套黑新聞悍然寫著“最新訊息:石城鋼廠發生鋼水爆裂特大安全事故,截止XX點已經造成一十八名工人死亡五人重傷”。
楊小陽忍不住哀嘆了一聲:“鍾康大哥啊,你比我還倒黴。”
可憐的鐘康果然倒黴,坐上老總寶座時日不長卻麻煩不斷,對突如其來的大事故更是有苦難言。裝置老化、管理鬆懈是前任遺留的弊端,與他何干?但事情畢竟發生在他的任上,鍾康幾乎一夜白頭,同樣忙暈了的秘書傻乎乎的問道:“鋼廠週年慶的準備要不要繼續?”
“繼續個屁!”鍾康咆哮了,隨後反應自己失態,換了和藹的臉色對秘書歉然道:“週年慶不能含糊,你操辦此事吧。”鍾康安撫完部下又為自家的前程暗自盤算,發現不可避免的要繼續破財。他很是悲哀,原以為當上企業的一把手會改變囊中羞澀的窘態,沒料到財沒增添卻還要為官位再度舉債。
鍾康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