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當然會左右為難,首先是這一次張繡中埋伏的事情,別說將軍們覺得不滿,惱火,陳勝都有點覺得不怎麼痛快,有點彆扭。
辛辛苦苦保住了城池,戲耍了那曹洪,滿寵一次,卻被張繡給破壞了,而且還帶來了可怕的後果。
一點彆扭也沒有,那是假的啊。
但是彆扭歸彆扭,在場的將軍可以說張繡的壞話,但是唯獨陳勝不可以。
畢竟,張繡也是為了營救他,而出兵的。
先不說中埋伏這個後果,就說這其中的這一份情義,實在是濃厚。
所以說,陳勝是在場唯一不能對張繡表達不滿,惱火的人。
還有,陳勝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他清楚的知道,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以張繡給的那一千兵權,以及那一份信任發展出來的。
感恩之情,實實在在的。
但是不得不說,趙雲又說的很對。張繡坐在宛城之主的位置上,這一次只是帶來了小損失。
若是下一次,下下次呢?
如此無休止的擦屁股。陳勝覺得也不是一回事。
所以說,陳勝是左右為難的。而這一份為難,硬是持續了半個時辰有餘,往日能謀善斷的陳勝,在這一刻顯得如此的優柔寡斷。
“將軍,當斷就斷啊,莫要寒了將士們的心啊。”終於,廖化忍不住勸說道。
廖化,雖非大將之才,但卻得到了陳勝的特別尊重。無他,這一次若非廖化自行受苦,怕是拿不下曹洪。
而現在廖化身上的傷勢,還沒好利索。
廖化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整張臉就漲紅了,那是不正常的紅暈。
“元儉,你有傷在身,莫要多說話。”陳勝自然是體恤異常。連忙說道。
“末將不需要體恤,末將只需要一個未來。當初將軍招降末將,許了末將一個前程似錦,而現在張繡做主,末將根本看不到。末將不甘心。”廖化臉紅脖子粗道。
“將軍。”
魏延。周倉也是說道。
見將軍們咄咄逼人,陳勝也怒了,他豁然站起,喝聲道:“爾等說的到是好聽。卻是要逼我忘恩負義啊。”
說著,陳勝就想拂袖離開。
“噠噠噠。”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一名親兵走了進來,朝著陳勝行禮道:“將軍。建忠將軍病重,特派遣人來,請將軍過去。”
“兄長?”
陳勝聞言呆愣了片刻,而後發出了一聲大叫,甩手大步走了出去。在這一刻,陳勝早就將什麼左右為難給忘光了。
在本質上,陳勝還是那個陳勝啊。
他是睚眥必報,滴水之恩,睚眥之怨。無不報復。
他只是對張繡做出的錯誤不滿而已,對張繡本人,卻是有一種莫大的感恩的。此刻,聽到張繡病危。
還談什麼狗屁的問題。
還別說,陳勝身邊的這些將軍。與陳勝的脾氣性格,也都有幾分相似,不乘人之危。
趙雲,魏延。周倉,廖化本來是對張繡不滿。此刻聽了張繡病重的訊息,頓時不啃聲了,若是堂堂真正入主南陽則罷了。
乘人之危的事情,可不能幹。
就這樣,趙雲,魏延,廖化,周倉等人本來醞釀的不滿,想要勸說陳勝奪取宛城的情況。因為張繡病重的訊息傳來,化作了煙雲。
不過,事情卻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陳勝在聽到了訊息之後,立刻呼了周倉,以及數十名親隨,快馬往宛城而去。到達了宛城後,眾人片刻不停,往建忠將軍府而去。
陳勝不僅是大將,總督軍,還是張繡表弟。在府中,可以說無人不識。因而當陳勝到達將軍府後,沒有半分的阻攔,直入了張繡所在的房間。
當陳勝進入張繡的房間後,立刻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藥味。還不等陳勝皺眉,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
“子威。”
陳勝連忙抬頭看去,只見鄒氏正看著他。
“夫人。”陳勝連忙行禮道。
“去見見繡兒吧,他在等你。”鄒氏對著陳勝輕輕點了點頭,而後說道。
陳勝立刻應諾。
“諾。”
應了一聲後,陳勝走向了床邊,張繡就躺在床上,面色蠟黃,雙目緊閉,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虛弱異常。
看著張繡這副摸樣,再想想張繡矯健強壯的身姿,陳勝眼眶一紅,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