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深深地皺起來,正要再次出門,客廳的電話響了。
是夏躍春。
如果不是這通電話,楊慕初簡直要想不起這個人來。
他救人的思路,並非直接就放在了徐玉真那一方——他早就找過夏躍春了,卻毫無結果。
如此大膽地在日軍身上孤注一擲,雖然一擊即中,但對當時的他來說,實在是被逼無奈。
而現在,夏躍春等人,在他眼中,阿次的頑固不化根本就是被他們傳染的。
偏偏對方還一副質問的口氣——
“阿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跟你想的一樣,就是這麼回事。”他淡淡地道。
聽著這邊冷淡的回答,夏雲春嘆了口氣:“阿初,我拿你當朋友,我想幫你的。”
嘆氣是會傳染的。
楊慕初也長長地嘆氣。
他想,他跟夏躍春,本來是朋友的,他也很希望可以繼續維持這段友誼,可是他們,尤其是對待楊慕次的問題上,完全不是一路人。
他苦笑著,聲音裡似乎有些勸慰似的語重心長:“躍春,感情不是醫學研究,你的實驗失敗了,可以再來一次,可是阿次,就只有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兄長,將計就計
第26章這個兄長,將計就計
楊慕初有些驚訝。
他安排阿四帶了不少人去“接”那個狀況頻出的弟弟,就是為了能將人安全無誤地帶回來。
可狀況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阿四受傷回來,那個不聽話的弟弟則被人劫走。
看吧,那人總是帶著一身的麻煩。
或者說,那人本身就是麻煩。
以一種特殊的身份混跡在上海,這份特殊,是機遇的同時也是極大的危險。
也所以到現在,阿初仍然隱瞞著對方間諜身份已經暴露的事實。
可是,一些現實的境況似乎愈加緊迫了。
———————
12月13日,南京淪陷。
如果武漢是天堂,上海是人間,那麼南京,就是地獄。
而現在,似乎在人間,也能嗅到危險的氣息。
這氣息是共。黨給的。
楊慕初一直蹙著眉。
他剛剛得到訊息,帶走阿次的那夥人的確是共。黨。
費盡力氣帶走阿次,不惜將本來就不多的人折在自己手裡……
他一向有些看不懂共。黨,無論是夏躍春還是別的人,他們的內心似乎很強大,卻又層層裹裹包的嚴實。
而現在,他隱約察覺,他們要做一些事情,非常不想讓他知道。
這事情與阿次有關,也可能與自己有關。
楊慕初蹙著眉頭嗤笑,這些人,無論是以前的國民黨,還是現在的共。產。黨,彷彿都在與他爭搶阿次。
用那些冠冕堂皇的家國天下讓阿次做一些甚至是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可他們總是忘了,那是他的弟弟。
與他搶阿次,他們從一開始就輸了。
既然現在……他們不想讓他知道……
那他偏讓他們以為,他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情!
“阿四,抓住的那幾個人,不管是不知道還是不肯說……”
楊慕初停頓一下,接著道:“就都按你說的辦,嚴刑拷打。然後交給警察隊,定個死罪,明天見報。”
他又有條不紊地交待著——
“不過,要記住,處理的時候,留一個下來,不多不少,就留一個。
“另外,明天我去閘北銀行,在路上安排一場我受傷的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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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利誘、逼迫、殺人。
所有這些楊慕初原來的家教裡屬於瘋狂的事情,短短的一年內,他似乎都做過了。
他做過,卻不後悔。
更不會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擔憂難眠冷汗津津。
何況清晨,他剛剛導演了一場戲,篤定阿次會中自己的“苦肉計”之後,唯一的擔憂緩解,他簡直應該在自己柔軟的床上睡個舒舒服服的午覺。
可是現在,陽光灑滿床,他卻有些睡不著了。
生逢亂世,浮華若夢,為歡幾何?
那些平日裡所忽略的所見所感,突然就隨著那些從南京傳來的匪夷所思的死法一起浮現出來。
到處橫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