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地把稿子交給主任後,卻沒了迴音,開始楊建明以為是主任有意壓他的稿子,第二天正欲找主任理論時,卻發現同城媒體沒有一家刊登關於火災的新聞,後來一打聽,原來是省委宣傳部下令,嚴禁報道該新聞,以免產生負面影響,楊建明勞而無功,顆粒無收,想靠這篇稿子在領導面前出點彩的希望也化為泡影,為此,楊建明鬱悶了好幾天,卻又無可奈何。
在中國,要麼做大報大刊的記者,養尊處優,收入豐厚且無後顧之憂,同時,如果你真有能力,又肯幹,也很容易有所作為;要麼就做像楊建明這樣的記者站記者,在刀刃上舞蹈,在最短時間內狠撈一筆,然後改行做點別的,都市報記者,那是剛畢業的熱血青年們乾的。
晚上意外地接到了程維的電話,邀楊建明喝酒,楊建明感覺有些突然,程維近一個月來沒怎麼上班,鄭長征提起他來頗有微辭,楊建明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在一家中檔飯店,就程維和楊建明兩個人,一個包間,說話方便,端起酒杯,喝了一會,寒暄了一會,程維忽然說:“建明,看得出領導很信任你啊,這段時間有什麼好事你都能攤上。”楊建明以為程維對他有想法,興師問罪來了,連忙說:“程哥你想多了,我和領導在一起時,領導還經常誇你呢,叫我多向你學習,這段時間你好象很忙,有什麼事需要老弟幫忙儘管吩咐,在我的心目中,程哥和領導的份量是一樣重的。”程維打了個哈哈,問:“你一晃來了有半年了吧?怎麼樣?幹得還舒心吧?”楊建明答:“有你和領導罩著,還行。”程維突然加重語氣說:“建明,你跟大哥說實話,這半年來你一共掙了多少錢,包括獎金。”楊建明暗自吃了一驚,心想程維問這個幹什麼?又一想自己收入多少,他心裡一定是有數的,面上不動聲色,說:“將近2萬塊吧,平均一個月3000。”程維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說:“我相信兄弟你說的是實話。直說了吧,我這個月在北京聯絡了一家報紙,準備在省裡建個記者站,手續已經基本上辦完了,就是缺人,我很看好你,你如果有意思,就到我這裡來,基本工資3500,獎金紅包等收入另算,以後干時間長了還可以漲工資。”
楊建明沒有回答程維的問話,腦子飛快地轉了一圈,端起酒杯說:“老弟恭喜大哥榮任站長!祝大哥財源滾滾,宏圖大展!來,幹一個!”說完一仰脖喝光了杯裡的酒,不再說話,彷彿忘記了程維的問話。程維幹了酒,看著楊建明說:“我就喜歡你這點。”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場面有點尷尬,楊建明想了想,真誠地說:“程哥,你對我好,看得起我,兄弟我很感謝,我是你手把手教會的,你就是我的老師,可當初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領導拉我一把,讓我到這來的,我就這麼走了,也不好,這樣,容我再想想,好不好?”程維說:“好,今天咱倆誰都別再提這件事,一醉方休!”
那天兩人都喝了不少酒,後來,程維有些高了,有意無意地說:“老弟,你知道鄭長征一年掙多少?具體我不清楚,但肯定不少於20萬。他一天干什麼?往辦公室一呆,出出主意,協調協調關係,還不是咱們累死累活地往下跑?這樣的站長,我能當,你也能當。說實話,在鄭長征這幹,我比你掙得多,一個月3500,也算挺高了,但收入和付出還是不成正比,幹咱們這行,主要是心理壓力大,總擔心出事,雖然從理論上來說沒事,但誰能確保事事萬無一失?俗話說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溼鞋的,利潤越高,風險越大啊……”
晚上,楊建明思前想後,還是下不了決心,到程維那裡,掙得多不假,但程維到底有多大能量?站長不是那麼好當的,方方面面都得有點過硬的關係,最好能靠上一二個廳局,日子就好過了,否則萬一出點什麼事,就不好辦了。這幾個月來,楊建明也聽說過一些記者站的事,就在上個月,省裡的一家記者站被省新聞出版局給廢了,那個站長自知得罪了新聞出版局,換個報紙手續也未必能批下來,乾脆拍拍屁股,到鄰省幹去了。在鄭長征這,雖說掙得少了點,但是挺穩定,鄭長征的社會關係也比較好,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自己現在比不得以前,房貸要按月還,否則銀行要收房子的,所以收入一定要穩定,不能斷條,更重要的是,程維一走,鄭長征必定會感覺到危機,就會安撫人心,尤其對自己,說不定工資漲到不止程維給的那個數,最後楊建明決定,暫時還在鄭長征這幹,程維那邊也不說死,給自己留條後路。
第二天楊建明一到單位,就發現鄭長征臉色不大好看,程維沒有來,楊建明想把程維拉他入夥的事告訴鄭長征,想想又放棄了,楊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