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鄭長征和程維撕破臉是遲早的事,說不定就在今天,他不說對他最有利,他不說,程維就會感謝他,鄭長征也會欣賞他的守口如瓶。
果然,楊建明屁股還沒在椅子上坐穩,鄭長征就把他叫了過去,開門見山地問:“建明,程維這段時間和你說過什麼沒有?”楊建明早有心理準備,淡淡地說:“沒有啊,這段時間我一直沒見著他,也沒透過電話,對了領導,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鄭長征深深地看了楊建明一眼,說:“程維另立山頭,自己當領導啦!我這點本事,人家都學會了,憑啥還給我幹啊?唉,真應了那句話,這年頭隊伍不好帶,大哥不好當啊!”楊建明裝作很吃驚的樣子說:“啊?是嗎?真是沒想到啊!”“他如果挖你,你去不去?”鄭長征直截了當,雙目炯炯地看著楊建明。楊建明泰然一笑,說:“我怎麼會去呢?我是領導一手提攜走到今天的,在這幹得也順手,挺舒心的,再說我相信程維也不會幹這種不仁不義的事。”鄭長征臉色緩和了許多,笑笑說:“他今天中午請我吃飯,你也去,不過到時候把單買了,我給你報!”楊建明笑著點點頭,心想,領導就是領導,真會拉攏人心啊!
中午楊建明和鄭長征到達恆盛德大酒樓時,遠遠地就看見程維守在門口,一見他倆,程維搶先門童一步,親自推開大門,鄭長征也不謙讓,昂首走了進去。在一個豪華包間,程維已經點了滿滿一桌子菜,鄭長征見狀,就問:“程維,啊不,程站長,還有誰啊?”程維趕緊滿臉堆笑說:“領導言重了!我永遠是你的兵,站長那是糊弄別人的,就咱們三個人,我是專門謝罪的。”很顯然,程維沒想到鄭長征能把楊建明帶來。“謝什麼罪?你何罪之有啊?”鄭長征打著官腔。
程維堅持讓鄭長征坐主位,鄭長征一本正經地說:“你是東道主,又是站長,理應坐主位。”程維笑著說:“領導這是在罵我呢!這屋裡只有你是站長,是領導,我倆都是你的兵。”鄭長征嚴肅地說:“從今天你給我打電話那刻起,不,確切地說,是從你打算另起爐灶那天起,你就不是我的兵了!”程維有點尷尬,楊建明暗暗埋怨鄭長征有些過分,人家程維就是不請你吃這頓飯,你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程維也不是傻子,以為你吃了這頓飯就會諒解他,誰都知道,從今以後,這兩個人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鄭長征隨即哈哈一笑,說:“程站長,逗你玩呢!大哥難道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嗎?這主位我是坐定了!人往高處走嘛!我能怪你什麼?我早就知道,我那河淺,養不了你這條真龍!放心,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大哥幫忙,大哥一定不遺餘力,你喊一嗓子就到!”程維連連表示感謝。鄭長征拍著楊建明的肩膀,看著程維說:“你小子還算有良心,沒挖我牆腳,否則我是不會饒了你的!這飯我也不會來吃的。”程維看了楊建明一眼,笑著說:“我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啊!”楊建明趕緊打圓場,也笑著說:“兩位領導這麼一說,好象我真是人才了。”
那頓飯一直吃到下午四點多,鄭長征和程維都喝了很多酒,真真假假地說很多“掏心窩子”的話,散了局,楊建明剛回到家裡,鄭長征就打來電話,讓他從明天開始回訪以前和程維走過的單位,並一再叮囑楊建明,到那些單位後,一定要強調程維已經不再原單位了,到哪家報社去了,這樣一來,在這些單位,程維便不能以原單位名義搞回訪,或者辦點別的什麼事,而且也不能再以現在所在報紙的名義去搞事弄錢,徹底斷了他在這些單位的後路。楊建明聽後不禁打了個冷顫,心想鄭長征真是心狠手辣啊!
剛接完鄭長征的電話,程維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再次表示自己很欣賞楊建明,希望楊建明能和他一起幹,工資待遇什麼的還可以再商量,楊建明又用模稜兩可的話把他打發了。放下電話,楊建明不禁感慨,真是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啊!
一週後,鄭長征告訴楊建明,從下個月起,他的工資漲到每月4000。
這邊程維剛走,廣告那邊又出事了,鄭長征氣得臉色鐵青。原來在鄭長征這個記者站,正式聘用開工資的只有4個人,還有若干個兼職跑廣告的,跑廣告的一律沒有底薪,也沒有任何待遇,只有提成,這些人員,因為良莠不齊,流動性也大,因此鄭長征並沒有報到總社,在總社備案,只是從總社那要了一些廣告人員的證件,填上他們的名字,貼上照片就OK了,鄭長征一再告誡他們,你們只是跑廣告的,你們的證件也只是廣告人員的證件,千萬不要去搞什麼採訪,或者批評報道什麼的,否則一經發現,一律開除,如果你們私下弄出了事情,一律自己負責,站裡和總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