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屯”之誤,原文當作“案文屯當作役”,覆宋本東漢書刊誤鬥“屯”為“祝”,鬥“役”為“祋”,而殿本引刊誤則鬥“屯”為“祝”,且皆誤列於“祝諷”之下,遂扞格不可通矣。又按:“祝諷”來歷傳﹑鄧騭傳並作“祋諷”。
一五六五頁一行鳳*(鳳)*陰求商短據汲本﹑殿本刪。
一五六六頁一五行觽庶多怨之集解引何焯說,謂“怨”當作“冤”。今按:怨冤通。 後一頁
後漢書卷四十七 班梁列傳 第三十七
班超字仲升,扶風平陵人,徐令彪之少子也。為人有大志,不修細節。然內孝謹,居家常執勤苦,不恥勞辱。有口辯,而涉獵書傳。'一'永平五年,兄固被召詣校書郎,'二'超與母隨至洛陽。家貧,常為官傭書以供養。久勞苦,嘗輟業投筆嘆曰:“大丈夫無它志略,猶當效傅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研閒乎?”'三'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壯士志哉!”其後行詣相者,曰:“祭酒,布衣諸生耳,'四'而當封侯萬里之外。”超問其狀。相者指曰:“生燕頷虎頸,飛而食肉,此萬里侯相也。”久之,顯宗問固“卿弟安在”,固對“為官寫書,受直以養老母”。帝乃除超為蘭臺令史,'五'後坐事免官。
注'一'涉如涉水,獵如獵獸。言不能周悉,粗窺覽之也。東觀記曰:“超持公羊春秋,多所窺覽。”
注'二'校書郎,解見班固傳。
注'三'傅介子,北地人。昭帝時使西域,刺殺樓蘭王,封義陽侯。張騫,漢中人,武帝時鑿空開西域,封博望侯。續漢書作“久弄筆研乎”。華嶠書作“久事筆耕乎”。研音硯。
注'四'一坐所尊,則先祭酒。今稱祭酒,相尊敬之詞也。
注'五'續漢志曰:“蘭臺令史六人,秩百石,掌書劾奏及印主文書。”
十六年,奉車都尉竇固出擊匈奴,以超為假司馬,將兵別擊伊吾,戰於蒲類海,多斬首虜而還。'一'固以為能,遣與從事郭恂俱使西域。
注'一'伊吾,匈奴中地名,在今伊州納職縣界。前書音義曰“蒲類,匈奴中海名,在敦煌北”也。
超到鄯善,'一'鄯善王廣奉超禮敬甚備,後忽更疏懈。超謂其官屬曰:“寧覺廣禮意薄乎?此必有北虜使來,狐疑未知所從故也。明者睹未萌,況已著邪。”
乃召侍胡詐之曰:“匈奴使來數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具服其狀。超乃閉侍胡,悉會其吏士三十六人,與共飲,酒酣,因激怒之曰:“卿曹與我俱在絕域,'二'欲立大功,以求富貴。今虜使到裁數日,而王廣禮敬即廢;如令鄯善收吾屬送匈奴,骸骨長為豺狼食矣。為之柰何?”官屬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從司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當今之計,獨有因夜以火攻虜,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可殄盡也。滅此虜,則鄯善破膽,功成事立矣。”觽曰:“當與從事議之。”超怒曰:“吉凶決於今日。從事文俗吏,聞此必恐而謀洩,死無所名,非壯士也!”觽曰:“善”。初夜,遂將吏士往奔虜營。會天大風,超令十人持鼓藏虜舍後,約曰:“見火然,皆當鳴鼓大呼。”餘人悉持兵弩夾門而伏。超乃順風縱火,前後鼓譟。虜觽驚亂,超手格殺三人,吏兵斬其使及從士三十餘級,餘觽百許人悉燒死。'三'明日乃還告郭恂,恂大驚,既而色動。超知其意,舉手曰:“掾雖不行,班超何心獨擅之乎?”恂乃悅。超於是召鄯善王廣,以虜使首示之,一國震怖。超曉告撫慰,遂納子為質。還奏於竇固,固大喜,具上超功效,並求更選使使西域。
帝壯超節,詔固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選乎?今以超為軍司馬,令遂前功。”超復受使,固欲益其兵,超曰:“願將本所從三十餘人足矣。如有不虞,多益為累。”
注'一'鄯善本西域樓蘭國也,昭帝元鳳四年改為鄯善。去陽關一千六百里,去長安六千一百里也。
注'二'曹,輩也。
注'三'東觀記曰“斬得匈奴節使屋賴帶、副使比離支首及節”也。
是時於窴王廣德新攻破莎車,遂雄張南道,'一'而匈奴遣使監護其國。超既西,先至於窴。廣德禮意甚疏。且其俗信巫。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漢?漢使有騧馬,急求取以祠我。”廣德乃遣使就超請馬。'二'超密知其狀,報許之,而令巫自來取馬。有頃,巫至,超即斬其首以送廣德,因辭讓之。廣德素聞超在鄯善誅滅虜使,大惶恐,即攻殺匈奴使者而降超。超重賜其王以下,因鎮撫焉。
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