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1 / 4)

活也真夠慘的。這麼冷的天,穿件又薄又破的外套就給趕出來放哨,看他凍得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不抽口煙可真不行了。”於是,紅軍戰士連頭也沒有扭,扔過去一盒火柴。

波蘭兵接住飛過來的火柴,劃了一根又一根,最後總算把煙點著了。那盒火些又以同樣的方法飛過了邊界,這時,紅軍戰士無意中也破壞了公法:“你留著用吧,我還有。”從邊界那邊傳來了回話:“不,謝謝,為這一小盒火柴,我得蹲兩年監獄。”紅軍戰士看了看火柴盒。上面印著一架飛機。飛機頭上不是螺旋槳,而是一隻強有力的拳頭,盒上還寫著:“最後通牒”。他想:“是啊,真不假,把這個東西給他可真不行。”波蘭士兵繼續和紅軍戰士朝一個方向走著。在這空曠無人的原野上,他一個人感到太寂寞了。

馬鞍有節奏地咯吱咯吱響著,馬的腳步又輕快又平穩。黑公馬的鼻孔周圍掛上了一層白霜。馬撥出的白霧消失在空氣裡。營長騎的那匹花騍馬神氣地邁著步子,不時把纖細的脖子彎成弧形,玩著轡頭。兩個騎馬的人都穿著灰色軍大衣,扎著武裝帶,袖子上都有三個方形的紅色軍銜標誌。只是營長加夫裡洛夫的領章是綠色的,而另一個人的領章是紅色的。加夫裡洛夫是邊防軍人。他是這裡的“當家人”,他的一營人就在這七十公里的防區內站崗放哨。和他同行的是從別列茲多夫來的客人——普及軍訓營政委柯察金。

夜裡下過雪。鬆軟的雪地上,沒有蹄印,也沒有人跡。這兩個騎馬的人走出一片小樹林,在原野上策馬小跑。側面四十步以外,又是一對界樁。

“籲!——”加夫裡洛夫勒緊了馬韁繩。保爾也撥轉馬頭,看營長為什麼停馬不前。加夫裡洛夫從馬鞍上俯下身子,仔細地察看雪地上一排古怪的跡印,好像有人用帶齒的輪子在上面滾過似的。這是一隻狡猾的小獸留下的,它走的時候後腳踏在前腳的腳印上,還故意繞了許多圈子來弄亂來去的蹤跡。這隻小獸從什麼地方走來的,很難弄明白,但是營長勒住馬要察看的並不是野獸的腳印。離這些獸跡兩步遠的地方,另有一些腳印,已經薄薄地蓋上了一層雪。這裡有人走過。這個人沒有故佈疑陣,他是徑直朝樹林裡走去的,腳印清楚地說明他是從波蘭過來的。營長又策馬前進,循著腳印走到了哨兵巡邏線。在波蘭境內十步遠的地方,還可以看見這些腳印。

“夜裡有人越境了。”營長嘴裡咕噥著。“這回又是穿過三排的防區,可是他們早晨的報告什麼也沒講。他媽的!”加夫裡洛夫的小鬍子本來就有些花白,再加上他呼氣凝成的白霜,現在像鍍了銀一樣,威嚴地掛在嘴唇上。

有兩個人正朝騎馬的人走來。一個身材矮小,穿著黑色衣服,那把法國刺刀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另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黃色的羊皮外套。花騍馬感到主人兩腿用力夾它,就跑了起來,很快到了那個人跟前。紅軍戰士整了整肩上的槍帶,把菸頭吐到雪地上。

“同志,您好!您這兒有什麼情況嗎?”營長一邊問,一邊把手伸給紅軍戰士。因為這個戰士個子很高,營長在馬上幾乎用不著彎腰。大個子戰士急忙從手上扯下手套。營長和哨兵握手問好。

波蘭哨兵在一旁註視著。兩個紅軍軍官(在布林什維克的軍隊裡袖章上三個小方塊可就是少校軍銜)同一個普通士兵握手,彼此像親密的朋友一樣。剎那間,他彷彿覺得是他自己在同他的扎克爾熱夫斯基少校握手,可是這種想法太荒唐了,他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下。

“我剛剛接班,營長同志。”紅軍戰士報告說。

“那邊的腳印您看見了嗎?”“沒有,還沒看見。”“夜裡兩點到六點是誰值班?”“蘇羅堅科,營長同志。”“好吧,要特別留神。”

臨走時,他又嚴肅地提醒戰士:“您儘量少跟他們並排走。”當兩匹馬在邊界和別列茲多夫鎮之間的大路上小跑的時候,營長說:“在邊境上隨時都得瞪大眼睛。稍一疏忽,就要後悔。幹我們這一行不能睡大覺。白天越境不那麼容易,一到夜裡,就要十分警惕。柯察金同志,您想想看,我負責的地段有四個村子是跨界的。這兒的工作更困難。無論你布上多少哨兵,一到誰家辦喜事或者逢年過節,所有的親戚就都越過邊界,聚在一起。這有什麼難的——兩邊的房子才隔二十步遠,那條小河溝連母雞也能蹚過去。走私的事也是免不了的。當然,這都是小事情。也就是一個老太婆偷偷帶過來兩瓶四十度波蘭香露酒這一類的事,但是也有不少大走私犯,他們的資本和規模是很大的。你知道波蘭人都幹些什麼嗎?他們在靠近邊界的所有村子裡都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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