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2 / 4)

設了百貨商店:你要買什麼,應有盡有。

顯然,這些商店決不是給他們那些貧苦農民開的。“保爾蠻有興趣地聽營長講著。邊防線上的生活很像是不間斷的偵察工作。

“加夫裡洛夫同志,事情只限於走私嗎?”營長悶悶不樂地回答說:“你這可問到點子上了!……”別列茲多夫是一座小鎮。這個偏僻的角落從前是指定準許猶太人居住的。二三百座小破房子亂七八糟地擠在一起。有一個挺大的集市廣場,市場中心是二十來家小店鋪。廣場上到處是汙泥和糞便。小鎮周圍是農民的住宅。在猶太人聚居的地區,有一座古老的猶太教堂,坐落在通往屠宰場的路旁。

這座破舊的建築物,如今已呈現出一片淒涼景象。每到禮拜六,雖然還不至於冷落到門可羅雀的地步,但是光景畢竟不如從前,祭司的生活也完全不像他所希望的那樣了。看來一九一七年發生的事情的確非常不妙,因為甚至在這個窮鄉僻壤,青年人對祭司也沒有起碼的尊敬了。不錯,那些老年人還沒有“破戒”,可是有那麼多小孩已經吃起褻瀆神明的豬肉香腸來了!呸,連想一想都怪噁心的!一頭豬正起勁地拱著糞堆找吃的,氣得祭司博魯赫走上去踹了它一腳。還有,別列茲多夫成了區的中心,這也叫祭司老大不高興。鬼知道從哪兒跑來這麼多共產黨員,他們越鬧越兇,一天比一天讓人不痛快。昨天,他看見神甫家的大門上又掛出了一塊新牌子:烏克蘭共產主義青年團別列茲多夫區委員會這塊牌子決不是什麼好兆頭。祭司邊走邊想心事,不知不覺到了他的教堂跟前,沒想到教堂門上竟貼出了一張小小的佈告,上面寫著:今日在俱樂部召開勞動青年群眾大會。蘇維埃執委會主席利西岑和區團委代理書記柯察金同志做報告。會後由九年制學校學生演出歌舞。

祭司發瘋似的把佈告從門上撕下來。

“哼,真的幹起來啦!”神甫家的大花園從兩面合抱著鎮上的正教小教堂,花園裡有一座寬敞的老式房子。空蕩蕩的房間裡散發著黴味,從前神甫和他的妻子就住在這裡,他們像這房子一樣老朽而且空虛,彼此早就嫌棄了。新主人一搬進這所房子,空虛寂寞就一掃而光。那間大客廳,虔誠的主人過去只是在宗教節日裡才用來接待客人,現在卻經常擠得滿滿的。神甫的府第成了別列茲多夫區黨委會的所在地。進前門往右拐有一個小房間,門上寫著幾個粉筆字:“共青團區委會”。保爾每天在這裡花去他的一部分時間,他除了擔任第二軍訓營的政委以外,還兼任剛成立的共青團區委會的代理書記。

自從他們在安娜那裡為奧庫涅夫結婚舉行慶祝晚會以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八個月了,但是想起來就好像是不久以前的事。保爾把一大堆公文推到一旁,靠在椅背上沉思起來……

房子裡靜悄悄的。夜深了,黨委會的人都走了。區黨委書記特羅菲莫夫剛才也走了,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現在房子裡只剩下保爾一個人。窗戶上滿是寒氣凝成的奇異的霜花。

桌上擺著一盞煤油燈,爐子燒得很旺。保爾回想起不久以前的事情。八月間,鐵路工廠團委委派他為團組織的負責人,隨同搶修列車到葉卡捷琳諾斯拉夫去。直到深秋,這一百五十人的搶修隊從一個車站到另一個車站,醫治戰爭造成的創傷,清除毀壞的車輛。他們還經過錫涅利尼科沃到波洛吉這一段路線。這一帶從前是馬赫諾匪幫猖獗的地方,到處都有破壞和劫掠的痕跡。在古利亞伊——波列,他們花費一個星期的時間修復了石頭築成的水塔,用鐵皮修補好炸壞的貯水箱。保爾是個電工,並不懂鉗工技術,也沒有幹過這種活,但是他親手用扳手擰緊的鏽螺絲帽就不止上千個。

秋末冬初,列車把他們送回了工廠,大家歡迎這一百五十人返回車間……

在安娜房間裡又常常可以看到保爾了。他額上的那條皺紋舒展開了,還時常可以聽到他那富有感染力的笑聲。

滿身油汙的弟兄們又可以在小組會上聽到他講過去的鬥爭故事了。他講敢於造反的、被奴役的、衣衫襤褸的俄羅斯農民怎樣試圖推翻沙皇的寶座,講斯捷潘·拉辛[拉辛(1671年卒),1667…1671年俄國農民起義領袖。——譯者]和布加喬夫[布加喬夫(約1742…1775),1773…1775年俄國最大一次農民起義領袖。——譯者]的起義。

有一天晚上,安娜那裡又聚集了許多年輕人,保爾出人意外地戒掉了一種多年養成的不良嗜好。他幾乎從小就抽菸,那天他卻斬釘截鐵地宣佈:“我決不再抽菸了。”這件事發生得很突然。開頭有人說,習慣比人厲害,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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