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我需要。”她抬頭看著我。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其實我一直很不明白。”我看著她說。
夏小朵說:“不明白什麼?”
“你愛的是郭言,你心裡只有他,我知道,你自己更清楚,你明知道我的感受為何你還要這樣做,為何還要約我出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夏小朵拿著咖啡勺無意識地攪拌著,半晌才幽幽道:“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
我緘口不語。
“方東,你知道嗎,我是一個孤兒。”夏小朵看向窗外,不知何時已經開始下起了雨,不停得打在窗上,隔著落地窗的她的臉開始模糊不清。“從出生起便沒有父母的孤兒,那樣的感覺你是否清楚?”
我略一驚訝,沒想到夏小朵會這麼對我說。
“我想只要在這個世界上的生物,都會把第一眼看到的,第一次能記住的當作是自己生命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夏小朵不無悲傷地說道:“可在我的記憶裡,那始終是孤兒院天花板的顏色,一片空白。”
第二十一章讓我永遠記住她
夏小朵頓了頓繼續說道:“對於我而言,充斥整個童年回憶的就是那一片白色。沒有父母的記憶你可曾明白?只要每一次夢到我的童年,每一次想起我過去的那些事,那一片白色就會不自覺得強行站出來抹殺一切,彷彿我的記憶除了那片白色就一無所有一般。”
她看著我問道:“你知道那種感覺有多可怕嗎?當我偶爾夢見自己父母的時候,我是多麼開心,多麼幸福,可當我醒來時我怎樣也記不起夢中他們的臉,因為從出生起我就沒見過他們一面。我害怕夜晚,害怕睡覺,害怕做夢,害怕像病毒一樣不斷擴張的白色天花板。一直以來我都感到自己是被關在一間白色的小房間裡,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到處都是白色,除了白色什麼都沒有。”
“在考藝術學院那年,我面對那張空白的畫紙坐了兩個小時,監考老師過來問我為什麼還不畫,我回答她,我已經畫好了,這就是我最熟悉的色彩。”
“沒有色彩的人生。”我不禁脫口而出,更是聯想到她為我畫的那張黑白油彩畫。
夏小朵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她拉起我的手,她的手心很冷,但全是汗。
“無論我畫什麼,總是揮之不去那一片白色。它總是會出現在我畫的任何東西里,以不同的形式在那裡告訴我,我的人生是沒有絲毫色彩。”
我道:“你不能這麼想,並非一無所有。”
夏小朵望向窗外道:“你是指郭言嗎?”
“是。”
“是的,我擁有郭言了。”
“那你不應該再感到孤獨,不應該再惘然無助。”
她回過頭不無悽然的一笑。“這不是應不應該的問題,我也明白,可我辦不到。”
“為什麼?”
“你不瞭解女人,不知道女人對感情的佔有慾。無論她愛著誰,她都希望自己被別人一直寵愛著,希望自己能在別人的心裡佔著唯一的位置。”
“那個人往往是深愛你的人。”
“是的。”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哪怕遇到任何挫折,經歷再多創傷,只要她知道有個人一直深愛著她,包容著她,她就會感到安全和溫暖。”
“得到的都未必會長久珍惜,相反如果未得到的卻會始終耿耿於懷。所以即使你深愛郭言,你也得不到他長遠的愛,你擔心的是這樣嗎。”
“不完全是這樣,這說起來也很複雜,難以表達。”她掠了一下垂下的流海道:“而且我所需要的並不是單純的出自於愛情的愛。”
“哦?”
夏小朵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忘記我。”
我震了震,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以掩飾自己的失措。“為什麼是我?”
“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嘛,我對你有特殊的親切感。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有這樣的感覺,對你的喜愛和依戀像是父親一樣。方東,有你在身邊,就覺得很安全很溫暖。”
“安全?溫暖?”我尷尬地笑了笑。
“恩。”夏小朵閉上眼想了想道。“就像是父親或者兄長一樣,覺得有你的關懷和照顧,感覺很溫暖、很安全,那片白色也會消失地無影無蹤。哪怕全世界放逐我也沒關係,只要你愛著我,寵著我,溫暖我,就這樣就足夠了。即使我再遇到什麼挫折,什麼磨難,我知道身後始終有你站著,我就會感到安心。所以,即使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