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至玄孫福盡,天火燒宮,大鏡光明,能御災火,不至焚爇。小鏡光微,為火所害,雖光彩昧暗,尚能闢諸毒物。方園百步,蓋此鏡也。時王賣得金二千餘斤,遂入商人之手,后王福薄,失其大寶,收奪此鏡,卻入王宮。此王十世孫失道,國人將謀害之,此鏡又出,當是大臣所得,其應入於商賈。其價千金,傾竭府庫不足也。”因命傑公與之論鏡,由是信伏。更問此是瑞寶,王令貨賣,即應大秦波羅奈國失羅國諸大國王大臣所取,汝輩胡客,何由得之,必是盜竊至此耳。胡客逡巡未對,俄而其國遣使追訪至梁,雲其鏡為盜所竊,果如其言。後有魏使頻至,亦言黑貂白兔鴨馬女國,往往入京,梁朝卿士,始信傑公周遊六合,出入百代,言不虛說,皆為美談,故其多聞強識,博物辯惑。雖仲尼之詳大骨,子產之說臺駘,亦不是過矣。後魏天平之歲,當大同之際,彼此俗阜時康,賢才鼎盛。其朝廷專對,稱人物士流。及應對禮賓,則腎公獨預之為問答,皆得先鳴。所以出使外郊,宴會賓客,使彼落其術內,動挫詞鋒,機不虛發,舉無遺策,腎公之力也。魏興和二年,遣崔敏、陽休之來聘。敏字長謙,清河東武城人,博學贍文,當朝第一,與太原王延業齊名,加以天文律歷醫方藥品卜筮(筮字原作論,據明抄本改)。既至。帝選碩學沙門十人於御對百僚與之談論,多屈于敏,帝賜敏書五百餘卷,他物倍之。四公進曰:“崔敏學問疏淺,不足上軫沖襟,命臣腎敵之,必死。”帝從之。初江東論學,有十二沙門論,以條疏徵核,有中觀論,以乘寄蕭然,言名理者。宗仰其術。北(北原作比,據明抄本、許本、黃本改)朝有如實論,質定宗禮,有回諍論,藉機破義。敏總南北二業皆精,又桑門所專,唯在釋氏。若儒之與道,蔽於未聞。敏兼三教而擅之,頗有德色。腎公嘗於五天竺國以梵語精理問論中分別論、大無畏論、因明論。皆窮理盡妙。腎公貌寢形陋,而聲氣清暢。敏既頻勝群僧,而乃傲形於物。其日,帝於諍居殿命腎公與敏談論至苦,三光四氣,五行十二支,十干八宿,風雲氣候,金丹玉液,藥性針道,六性五蘊,陰陽曆數,韞略機權,飛伏孤虛,鬼神情狀,始自經史,終於老釋,凡十餘日。辯揚六藝百氏,與敏互為主客,立談絕倒,觀者莫不盈量忘歸。然敏詞氣既(既原作事,據明抄本改)沮於頔。不自得,因而成病,輿疾北歸,未達中路而卒。(出《梁四公記》)
南朝梁武帝天監年間,罣闖、顬傑、麩黅與仉腎等四公前來拜見武帝,武帝見了他們四人十分高興,便命沈隱侯沈約作復,要與群臣共同射覆。當時太史剛剛捉一隻老鼠,沈約便將這隻老鼠裝在匣子裡封好當作覆呈給了武帝。武帝占卦佔到了蹇(艮下,坎上)之噬嗑(震下,離上)。武帝佔成後,命令群臣中的八個人佔,讓他們佔成後一塊兒拿出來,武帝佔定之後,將蓍草放在青蒲墊子上,又命闖公給他揲其餘的蓍草,闖公說:“聖人設卦,卦象本身已經告訴了。要依照卦象辨別事物,但是如何選取蹇與噬嗑這兩個不同的卦象呢?請允許我也隨從皇上占卦。”這時正當八月庚子日巳時,闖公奏請武帝讓沈約把武帝卦上的一支蓍草交給自己,佔完之後,把蓍草放在青蒲墊子上就退回到原處。闖公看著武帝佔的卦說:“先蹇後噬嗑這說的是時間,內艮外坎這說的是蹇卦的卦象。坎為盜,盜是老鼠。處在蹇的時間,動輒見嗑,鼠被拘囚了。噬嗑六爻之中,有四爻的爻辭無咎;有一爻的爻辭占斷為利艱貞,這五爻說的事都與盜沒有關係;還有一爻就是上九,其爻辭是荷校滅耳,意思是戴上了很重枷鎖,其占斷是兇,這是因為盜竊而招致了刑罰,這老鼠一定是死的。”群臣手舞足蹈高呼萬歲,武帝也因自己射中了而洋洋得意,臉上顯出得意的表情。接著又看那八位大臣的佔辭,有的辨於顏色,有的推斷於氣,有的取於象,有的演於爻,有的依據於鳥獸龜龍之陰陽飛伏,他們的卦辭儘管文理玄妙幽遠,然而都沒有射中的。最後看到闖公佔的卦辭說:“這個時間是屬王侯將相的時間,這是吉辰,這老鼠一定是活的。但是陰陽晦而文明將入,從靜止而到震動,老鼠因失其屬性必然被捉住了。八月為金,是金盛的月份,要克它也必須是金。子為鼠,時辰與艮卦正好合體,坎為盜,又為隱伏,隱伏也為盜,這老鼠肯定是活老鼠。金在五行之中位於第四,這老鼠必定四隻。離為文明,這是南方的卦,太陽到了中午之後就要偏西,何況老鼠是陰類呢。晉卦的卦辭講的就是日,晉為進,指的是日進,太陽進去之後,就是死了,沒有了,其實說的就是這件事,太陽落下去老鼠必定就會死的。”文武百官聽說是活老鼠後,大驚失色,於是責怪闖公道:“你佔的卦辭說